第610章 烈日灼心

老許畫畫好,這是幾個朋友公認的。

雖然從來沒見老許刻意的去給誰畫過肖像畫,或者是當愛好那麽發展一下。但朋友的繪畫功底,從分鏡頭上面就可以看得出來。

不管是《秘密》、《風聲》亦或者是《山楂樹》……他們都看過那種整個一張紙上面,就只有一個“畫面”的分鏡頭草稿。

就像是《秘密》裏,葉湘倫騎車在潮音海的風力發電那逆行的遠景。

《風聲》之中,顧小夢在貴妃椅上經典的那一回眸。

亦或者是《山楂樹》裏,老七和靜秋在那條死亡分割線的河流兩側互相擁抱的場景。

能有資格被老許單獨畫出來,占據一整張A4紙,並且精雕細琢的畫面,都是他用來佐證自己想法的特殊描寫。

每一張單獨的分鏡頭,都是電影某個部分最震撼人心的節點。

許鑫之所以精雕細琢,就是為了驗證自己腦子裏的猜想。

結合了取景地的畫面,找到攝影機最合適的角度,來表達出劇本之中的某種意境。

他需要很認真的畫,然後看到被賦於紙上的鏡頭是否有能夠讓人銘記的感覺。

而這些習慣,在其他人眼裏,就成了一張很美的素描,以及這份素描之下令人驚訝的繪畫功底。

老許,是沒學過畫畫的。

按照他的說法,許叔叔說許阿姨很會畫畫。

老許就像是繼承了她那份基因一般。

所以,在新房之中,周傑侖的畫室裏面,他想要請別人畫一副自己和母親的畫時,很自然而然的想到了許鑫。

不為別的,只是覺得……要是朋友能給自己畫一副畫,掛在這,對他而言也是一種很光榮的事情。

雖然眼前阿鑫的表情全是無語……

但周傑侖自己卻是滿眼的肯定。

他其實看過阿鑫的那段采訪,就是他面對記者評價自己幾個人。

他說朗朗是最好的鋼琴藝術家,說老王是最有錢的人,說自己是華語樂壇的王者……當然了,這話有些誇張,但阿鑫的意思是朋友們都如此優秀,他要是不讓自己變得優秀的話,壓力會很大。

可對於幾個人來講,他又何嘗不是如此?

24歲的他目前的履歷……別說同年齡的人了,就是放到三四十歲,乃至四五十歲的人身上,他這的履歷都足夠震撼了。

往大了說,四個人都是在各自的領域努力把特長發揮到極致的人。

往小了說……能從這麽優秀的朋友那,得到一副“處女畫作”,對周傑侖來講,就是一種光榮。

於是,在和母親確定了畫室裏要放一張畫作後,他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什麽知名畫家,花錢邀請別人來給自己作畫之類的……而是直接想到了許鑫。

而看著友人那一副震驚的樣子,他更開心了:

“誒,別那麽誇張好不好?一幅畫而已,對你來講,不是很簡單嗎?”

“……”

聽到這話,一時間許鑫竟然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畫畫簡單嗎?

挺簡單的。

給他根鉛筆他就能畫。

畫畫本身就很簡單嘛,把自己看到的,想到的,畫出來……

並不難。

但問題是……

“汝人言否?”

他指著這面北墻無語的問道:

“這麽大一副?我得畫到猴年馬月去?”

“也不需要那麽大啦,反正……多大尺寸你看著辦好了。”

在這方面,周傑侖難得的“大方”。

“不過也不可以太小喔。至少放到這屋子裏,得協調才行~”

“……”

許鑫看了看這面墻的尺寸,雖然他對畫幅尺寸沒具體的研究,但也知道……至少得弄個全開的尺寸才想那麽一回事。

至於要不要上色……他都懶得問。

送人家的畫,咋可能用黑白呢,不吉利。

於是,他看了看這面墻,又扭頭看了一眼整個畫室裏唯一掛著的那幅七彩斑斕的畫作,問道:

“這幅畫是誰的?”

“阿爾伯特·厄倫。”

“……誰啊?”

“呃……一個很有名的畫家啦。我很喜歡他的畫,買回來的。”

“花了多少?”

看著眼前這幅他也不知道畫的是什麽的畫作,他問了一嘴。

周傑侖略微聳肩,盡顯財大氣粗:

“80萬不到。”

“台幣?”

“屁啦,美元。”

“……”

行吧。

一幅畫四五百萬。

別管咋說,這也算人家珠玉在前了。

自己的畫也要掛在這……更不能丟人才是。

“行,多少時間?”

“什麽?”

“多少時間給你?”

“這個……我不催你喔,你什麽時候畫完,交給我就好。”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