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造謠

明南知拿出自己的帕子正打算去擦秦青灼臉上的汗水。

“相公……”

明南知伸出帕子的手被秦青灼抓住了。

明南知的手指泛著粉。

“我自己來。”秦青灼松口氣站起來接過明南知的帕子,胡亂的把臉擦了一通。

他在明家的時候,想過嫁給秦青灼的場景,但從未想過是這樣的。秦青灼並不是一個暴力之人,也並非想要找一個男仆回來伺候他。

在嫁給他之前還做了好幾個噩夢。

明南知打算洗衣服,秦家院子裏有一口水井,很方便洗衣服。他打算把自己和秦青灼的衣服一塊洗了,他去屋子拿皂角。

秦青灼看見明南知進去了,放下斧頭,他鬼鬼祟祟走到洗衣的大盆旁,翻找自己的衣服。

秦青灼把褻褲翻了出來,他打算自己用手洗,讓主角受給自己洗褻褲太尷尬了。

等等,這顏色和尺寸好像和他的不一樣。

明南知拿了皂角從裏屋出來,他站在門口看見秦青灼拿著他的褻褲,還盯著在看。

他的臉一下子就爬上了嫣紅,有些羞恥感浮上心頭,心中又羞又怒。這人在大白日裏就在院子裏拿著褻褲,他想他是一個不好色的人,結果更甚了,分明十分的好色!

他不好叫秦青灼的名字,特意加重了腳步,希望秦青灼把東西放回去。

秦青灼聽見腳步,慌慌張張下意識把東西藏在身後。

明南知的神色有些古怪。

“我,我先去劈柴了。”

秦青灼心中叫苦,他不可能當著明南知的面把東西拿出來,這不是變態嗎?

明南知氣得發抖,他還要帶著他的東西劈柴!

該讓他吃他做的飯。

“相公,我還有東西沒拿,我先去拿。”

院子只有他一個人,秦青灼立馬把手中之物放進盆子裏,把自己的褻褲翻出來,用皂角洗好了掛好。

把自己的衣服搓了幾下,也連忙晾上去。

明南知回來後,自己洗衣服,瞧見木杆上的衣物,也沒多說話。到了晌午就去灶房煮飯,把盆子帶回裏屋。

秦青灼探出一個腦袋,木杆上他的衣物分明又被洗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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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楚建國已有一百年,現任的皇帝建康帝是一位守成之主,他喜好修仙求道,對國家大事信鬼神之說,經常不上朝和道士日夜論道,興起之處顧不上用膳。皇帝喜奢侈,重華貴,又不事俗務,官僚腐敗,底下的百姓苛捐雜稅極多。

百姓平日裏勞累一年能攢下錢已實屬不易,更多的是吃一年的糧沒攢下錢就這麽活著。等在農閑的時候去鎮上找些活來幹,才能攢下一些錢。

縣城裏的官吏也是看人下菜,家中富裕的人反而只需交少量的稅,家中越窮的人交的稅越多。這裏采用的是稅收是十五稅一,租庸調制。

男子二十歲以上授二十畝田,女子和哥兒嫁人後授十畝地。這授田也是有規矩的,由官吏來授田,有人的二十畝地還不如五畝水田。糧食產量低,一畝地的產出並不多,田地之間的肥力也不一樣。

秦青灼才十九歲,還沒有二十畝地。秦青灼放下斧頭,把柴火抱進灶房。這樣想來,一個普通的老百姓要在這大楚活下去還是不易,要受不少氣。

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

在現代讀了十幾年的書,沒想到穿越了還要讀書,還是文言文,秦青灼感受十分的痛苦。

明南知就著昨日的剩菜做了飯,兩個人吃完後,明南知就把飯盒裝好了。

“相公,我去給娘送飯。”

“還是我去吧,順便去鋤地。”秦青灼摸了摸自己的良心。

一個大男人怎麽能讓老娘獨自一個人去鋤頭。

秦青灼提著飯盒,扛著鋤頭就出發了。

白婉坐在田坎休息,遠遠就瞧見兒子過來了:“青灼,你不在家好好躺著,出來做甚!”

“我頭上好得差不多了,娘,你先吃飯。”

秦青灼把飯盒放在田坎,自己扛著鋤頭就下地了,他還是可以試一試能不能種田。

呼哧呼哧的鋤地,秦青灼腰酸背痛,這種田果真有難度。

“回去歇息著去,娘知道你的心意,但種田你不行,頭上傷還沒好,別在這浪費精力。”

秦青灼:“……”

朱燕吃了飯回田裏來了,看見秦青灼很稀罕,“你家三狗子成家後,看樣子會疼人了,還會扛鋤頭下地了。”

三狗子?

秦青灼宛如晴天霹靂。

村子裏取個賤名好養活,秦青灼排行老三,就取了一個三狗子的小名,聽著親切又朗朗上口。

“剛出來的時候看見白山家的孩子帶了什麽物件去你家裏,估計又是好東西。”朱燕說道。

“他家裏有五個孩子,我們家才兩個孩子,有什麽打緊的東西給我們做甚,家裏什麽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