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陳先生,你老婆想談戀愛了(第3/3頁)

“我很懂你,對不對?”秋恣寧撫額嘆氣,伸手揉了揉俞又揚的頭發,兩眼彎彎,“你剛剛這個蠢樣子,有點接近我喜歡的類型了。小傻瓜。”

“你可真不像個女人。”俞總無奈。

秋恣寧起身,一瓶瓶晃了晃茶幾上的酒,又一瓶瓶將殘余的酒喝光了,收完尾,這才瞥了俞又揚一眼,輕描淡寫,“是這樣的。畢竟我比你掙得多。”

“……哈?!”

“在商業社會裏,收入足夠高的女人,確實比你更有資格做一個男人。”

這麽說完,她拎起沙發上的保溫杯,擡手對俞總說道,“走了哦。”

這個點的三裏屯不好停車。加上喝了酒,只能找代駕。

陳撰的車停在機電院附近,步行到的 ot,夜半的工體街道不比白天冷清,來來往往都是夜行動物。他背著盛以晴一路走,倒引來不少目光追隨,好幾個男人的眼神不避諱在他身上打量,目光相接,拋出一個:“我懂你”的眼色。陳撰知道他們誤會,也不理會,周遭隨著腳步冷清下來,再往前走就是 nugget 了——這個地方,有些熟悉。

那是他們第一次見面,她在垃圾桶上駕著電腦加班,他給她遞了充電寶,一晚上左顧右盼,就盤算著認識她。再然後她扭傷了腳,他背著她,就走在這條道路上。

三年後的月光依然如糖灑在腳下。背上的人似乎醒來了,帶著酒味的呼吸從脖子後熱氣騰騰噴來,她唔了一聲,問:“你誰啊?”

一邊問,一邊蹬腿輕輕踢他。

陳撰緊了緊托著她腿的手,聲音倒是冷,只應一聲:“我。”

好在盛以晴認出來,又唔了一聲,將下巴枕在他的肩膀上,明知故問:“你誰呀?”

“卑微舔狗。”

他淡淡答。

盛以晴將腦袋埋在他肩膀上,昏昏沉沉,嘟囔:“我們回家麽?”

“回你家。”他糾正。

對哦。他們沒有家。

世界上大概沒有比他們更奇葩的夫妻了吧?同心卻分居,有著最親密的稱呼,卻把彼此的一切都分割地清清楚楚。

路上的燈很亮,瑩白色的,陳撰的每一步,都像踩在雪裏。

過了會兒,盛以晴沒頭沒腦開口:“8 月了呢。”

“嗯。時間過得好快。”他答。

兩年的時間稍縱即逝,明明是一起制定的規則,然而兩年相處下來,不舍得的人,卻變成了自己。她深深吸了一口氣,他的味道。

愛情是奇怪的東西,激素影響理智與判斷,一旦分泌,就讓你成為它的傀儡,恨不得拋棄全世界,只為了與他近一點、再近一點,捆綁彼此,永不分離。

多麽,愚蠢。

“我還是,挺喜歡你的。”盛以晴伸手,捏了捏陳撰的臉,承認。

“嗯?”腳步慢了慢。他低頭看地面兩人交疊在一起的影子,奇形怪狀的,卻覺得可愛。

“但是……我想談戀愛了。”盛以晴繼續說。

陳撰哧一聲笑了出來,偏過頭,聲音很溫柔,“我們之前不就是——喂,你先睜開眼睛看看,這是在……”

我們第一次見面的街道。

“但不是和你戀愛。”他的話語被盛以晴打斷。

他猛地一頓,空氣安靜了許久,過了半晌,陳撰才扯了扯嘴角,無所謂的語氣應了一聲:

“你的意思是,離婚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