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二合一(第3/4頁)

十九低聲道:“……於是王後就想,以他人血脈,假冒攝政王的孩子。”

偏巧攝政王並不知曉他的隱疾,而早在最開始時,也有女奴以懷孕上位,只後來生產不順,一屍兩命罷了。

有了那個女奴的先例,哪怕後面這麽多年,攝政王帳下的女人再沒有有孕的,他也從不覺得是自己的問題,只當是這些女人不中用,沒法兒為他開枝散葉。

如此一來,待他得知王後有孕,還是在他從王後帳中離開後的一個月發現有喜,豈能不看重這來之不易的孩子。

殊不知——

“早在攝政王入帳前,王後已經找了人,被診出喜脈後才叫了攝政王來,故而王後發動的時間,比預產早了半月。”

“這事隨嫁的禦醫也知道,殿下可尋禦醫再問。”

周璟承聲音幹澀:“所以,皇姐找的人是誰?”

十九搖頭:“奴婢不知。”

當初周蘭茵出嫁時,身邊的陪從多是內侍,但除了內侍之外,另有兩位禦醫,及司禮監甲兵數人。

禦醫的存在太過顯眼,周蘭湘又需要他們幫忙做掩護,就無法將他們作為孩子父親的人選。

再剩下的,也就只有司禮監的甲兵了。

而攝政王原本就不喜歡這些從大周來的護衛,幾年間或打或罰,陸陸續續全發落去了部族邊緣,這等情況下,周蘭茵想悄無聲息地接一人回來,也非什麽難事了。

十九說:“奴婢只知是隨嫁的甲兵,但既是去父留子,父親姓甚名誰,倒也不重要了。”

周璟承:“……”

“那你為何又說,孩子的父親已經死了?何時死的,又因何而死,皇姐可知曉此事?”

聽到這裏,十九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王後下的令,王後當然知曉此事,至於孩子的父親死因——”

“是奴婢動的手,在他離開王後帳中的第二天晚上,奴婢親手將他絞殺在了部族外,又親眼看他被野外的惡獸吞食殆盡,這才回去復命的。”

日後哪怕攝政王起疑,也是死無對證。

既是為了王後大業,莫說只是死一個甲兵,就是要十九自裁,他也全無怨言。

而周蘭茵或曾為甲兵的逝去而惶恐過,但隨著時間的流逝,這份歉疚也漸漸淡去,到今日已想不起那甲兵的面容了。

周蘭茵提前規劃好了一切,而十九就是她用得最順手的一把刀。

唯一出乎她意料的,則是太子等人的到訪。

但也沒關系,太子的到來,或許更為她添了一份籌碼。

原本她還要為孩子模樣與北地人不同而煩惱,現在有了太子等人的存在,正能借他們之口,將這一漏洞彌補了。

周璟承最後一個問題:“皇姐既然已經決定了去父留子,也曾擔憂過孩子的長相,為何不直接找一北地子民呢?”

十九露出一抹嫌惡:“蠻夷之徒,如何配得上王後金枝玉葉?”要不是王後催得急,他甚至都想去附近的邊城擄一小少爺回來,也只有這樣,才不算玷汙了她。

至此,周璟承對整件事情全然明了。

而在側旁聽的時歸也終於明白,為何那日茵姐姐會說,比起自願,她更需要這個孩子。

時歸難過地閉上眼睛,再沒什麽言語。

……

孩子只在周璟承這邊留了半日,就被送回了周蘭茵身邊。

時歸對他們母子實在不放心,與周璟承商量過後,還是選擇去陪著周蘭茵,又多帶了幾個侍衛,負責在帳外保護。

為了給她們留下充足的休息空間,周璟承又把攝政王喊了過來,接連說些可有可無的政務,一副對其看重的模樣。

攝政王這陣子遭了不少冷臉,難得見大周太子對他表示贊許,整個人都暈乎乎的,也想不起什麽王後小王子來了。

在時三的照看下,周蘭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起來。

生產後第十天,她的面色就開始染上紅潤,這時再下地,也無需再有旁人攙扶,能自己繞著氈帳走動走動。

生產後第十五天,她得了時三的應允,穿著厚厚的皮毛大氅,戴著厚厚的氈帽,在時歸的陪同下走出氈帳。

自王後有孕起,她已經很長時間沒在族人面前露面了。

時歸只知她在族中頗受掣肘,還是第一次看見,原來除了攝政王對她存有敵意外,其余子民對王後很是愛戴。

光是她們走動的那小半個時辰,就遇見了好些子民同王後問好,比起小王子的情況,甚至更重視王後的安危。

等繞過人群,左右沒什麽人了,周蘭茵才解釋道:“這還是多虧了阿歸給我送來的金銀和物件兒。”

“我初到北地時,其實也是受些排擠的,我原還為如何立足而為難,阿歸的東西就送到了……阿歸可還記得,你第一次給我送來的東西裏,都有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