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七四章 開悟

小蝶的俏臉如覆冰霜,根本不理會縣令在說什麽,提起他的衣領,拖死豬一樣頭也不回的去二堂。

沿途的官吏差役仆從護衛,都被小蝶一巴掌一個拍翻在地。

到了二堂,縣令仍在不停出言威脅。

“你到底是什麽人?你這樣做是沒有好結果的!就算你能殺了我,這大齊天下也沒有你的容身之地!”

縣令這話剛出口,就被小蝶一拳砸在臉上,吐出了一口帶著牙齒的血水。

好不容易得了清凈,聽到縣令最後那句話,揍過對方讓對方閉嘴後,小蝶擰著縣令的衣領將他提起,臉對臉俯瞰著對方,眼中盡是煞氣:

“聽沒聽過‘青衣人除惡刀,世間無義我來昭’這句話?”

縣令肥碩的身軀猛地一抖,再也沒有任何掙紮,也忘了腦海裏準備好的後續威脅之詞,滿心只剩下驚駭:“你,你,你.......你是青衣刀客?”

如果對方是青衣刀客,自然敢於殺官——這是他們最愛做的事,甚至是他們存在的意義;

如果對方真是青衣刀客,當然也不在乎被朝廷定罪通緝,他們現在可是已經在河北造反了!

小蝶不置可否,把縣令丟在地上,背著雙手淡淡道:“你這樣做官,早晚會死在青衣刀客手裏。”

縣令張嘴無言,只是不停亂抖。

小蝶走到太師椅上坐下,纖瘦的身材硬是坐出了大馬金刀的姿態,充滿上位者的威壓:“知不知道諸州巡查使?”

縣令精神一振,心中燃起了些許希望:“大,大,大人是巡查使麾下?”

如果小蝶是巡查使麾下,他雖然也討不到好,但卻有極大可能保住性命。

小蝶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繼續道:“既然知道巡查使,想必也知道飛魚衛吧?”

縣令懵了,結結巴巴道:“大,大人是飛魚衛的貴人?”

他覺得這個可能性最大,如果對方是青衣刀客,不會跟他廢話,而巡查使沒有到附近來,最大的可能是神秘莫測,而又權力深重的飛魚衛。

小蝶懶洋洋地道:“我是誰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我看見了你今日為官的做派,你這樣做官,誰都不會放過你。

“眼下是非常時期,凡給陛下臉上抹黑給陛下添亂的,都該死!”

縣令大驚失色,連忙叩頭謝罪,一副恨不得把自己的肝膽,都捐給皇帝的模樣。

小蝶問:“今日堂上那四個打人的男子,都是什麽身份?”

縣令不敢隱瞞,支支吾吾道:“有兩個,是......是下官的親戚。”

“還有兩個呢?”

“是,是州府上官的親戚。”

“怪不得你會這般斷案!”小蝶冷哼一聲。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下官知錯,下官再也不敢了,下官一定改正,一定改正,請大人給下官一個機會,下官......下官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

片刻後,公堂外不肯散去的豐收村漁民,看到縣令跟小蝶回來了。

縣令恢復了凜然有威的樣子,咳嗽著回到光明正大的匾額下,小蝶手裏則多了一個包裹,徑直走到趙玉潔身旁。

公堂內外的官吏衙役雖然受了傷,但都不致命,見縣令沒事,一副還要繼續審案的樣子,都相互攙扶著,回到了各自的位置上。

縣令一拍驚堂木,再度輕咳一聲,環視堂內堂外眾人,正氣凜然地道:“對陳二護母防衛案,本官做出最終判決:陳二正當防衛,無罪!

“四位打人者犯傷人罪,立即捉拿入獄,擇日判定刑期!”

堂內堂外一片寂靜,大家都懷疑自己聽錯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莫不是一頭霧水,都感到無法理解難以接受。

他們無法推測小蝶跟縣令去了二堂後,兩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只能感覺到這裏面的水-很深,一時間都不敢多加議論。

唯有狗子母子二人,喜極而泣。

不等四名打人者嚷嚷,圍觀的百姓鬧騰,縣令及時拍下驚堂木:“退堂!”

......

小蝶跟趙玉潔成了豐收村的英雄,回去的路上,漁民們一波一波圍在兩人身邊,嘰嘰喳喳問東問西,不時發出由衷的贊嘆聲。

陳二母子兩人,更是對她們千恩萬謝。

一個將門夫人,一個將門修行者,贏得了眾人的一致膜拜。至於旁支不旁支的,漁民們不是很懂,不妨礙他們覺得趙玉潔跟小蝶很厲害。

至於在二堂發生了什麽,小蝶選擇緘口不言,只是露出“你們應該明白”的笑容,任由漁民們自己去猜測,得到自己心裏的答案。

回到漁村,當日茅草屋熱鬧了半天,好在天很快就黑了,趙玉潔跟小蝶不至於被吵鬧太久。

小蝶手提的那個包裹裏,裝的是縣令給的銀錢,不收取一些賄賂,小蝶沒法讓縣令相信她的飛魚衛身份,況且這對她們往後的生活也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