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六六章 要他的命(第2/2頁)

站在屋檐下的趙寧指了指左車兒身後那些人,對漸漸有所明悟的李虎道:

“這些都是人證,該有的物證在左車兒手裏,待會兒他會給你,現在你有一刻時間向左車兒了解詳情,之後就得立馬回到縣衙大堂,繼續主持國人審判。”

李虎連忙躬身領命。

李虎跟左車兒等人交流時,趙寧背負雙手走出回廊,這就打算離開縣衙了,跟在他後面的扈紅練問道:“殿下打算如何對付狄柬之?”

趙寧眉眼如劍聲音冷冽,邊走邊道:“他想誅大晉的心,我便要他的命!”

……

一刻時間後,李虎回到縣衙大堂,繼續主持國人審判。

站在公案後的他環視眾人一圈,面容肅穆嗓音低沉地道:

“徐地主收買-官吏強占劉老實田產打傷劉老實之子的案子,本來已經有了結果,可剛剛狀師跟查案人手緊急告訴我,案件有了新的人證物證!

“諸位,這件案子,不是大夥兒想的那麽簡單,絕非一件普通的官商勾結欺壓百姓的案子,而是由皇朝反賊跟地方權貴勾結,意圖抹黑新法新制,愚弄皇朝百姓,動搖我大晉國本的大陰謀!”

堂中站著的徐地主,原先一直裝著一副飽受冤屈的不忿模樣,想要給眾人留下一個自己確實無罪的印象,方便日後翻案時增強說服力。

當他聽完李虎這番話,頓時如遭雷擊,眼中隱藏很深的譏諷與嘲弄,盡數被不可置信的驚詫所替代。

李虎對他們的最深圖謀都已了如指掌,他如何能不心驚肉跳?

劉老實同樣是瞠目結舌,驚慌不已。

不等徐地主與劉老實反應過來,李虎將趙寧給他講述的案情真相,一五一十的轉述給了眾人。

略有不同的是,李虎把查明案情的功勞歸結到了狀師跟調查人手上——這是趙寧的吩咐,目的是為了彰顯國人的力量。

眾人聽罷李虎慷慨激昂、強壓憤怒的陳述,無不深受震動,既為徐地主等人的心機與陰謀而驚悸,又為狄柬之這個罪臣反賊玩弄人心的手段而後怕。

劉老實見自己的底細被李虎扒了個精光,一下子嚇得癱軟在地抖個不停。

他只是一介普通農夫,會牽扯到這件案子裏,完全是被徐地主給的豐厚錢財給買通,東窗事發了自然恐懼害怕。

徐地主與方姓官員雖然也很驚駭,忍不住面面相覷,但他倆畢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見識閱歷非是劉老實可比,心緒勉強穩得住,不至於立刻投降認輸。

而且他倆自覺事情一直進行的很隱蔽,沒有哪裏出過可以讓外人察覺的岔子與疏漏,雖然不清楚李虎到底是怎麽猜到他們的真實謀劃的,但一個區區反抗都頭,一些狀師與調查人員,還能對付得了狄柬之派來的修行者精銳?

“李都頭編得一手好故事,可這完全就是血口噴人,你剛剛說的那些東西,不過都是憑空捏造而已,可有什麽證據?”方姓官員色厲內荏的大聲反駁。

“對,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李都頭,難道國人審判都是這般隨意捏造罪名的?那徐某還真是開了眼界!”徐地主咬著牙關死死盯著李虎。

“死到臨頭還敢大放闕詞,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想要證據?某家這就給你們!”

李虎冷哼一聲,一拍驚堂木,朝公堂外招呼:“帶人證物證上堂!”

很快,在眾人的齊齊矚目下,左車兒帶著人證與物證出現。

當徐地主看到那個,被狄柬之派來,住在他家宅院裏保護他的元神境強者,被符文鎖鏈五花大綁,披頭散發鼻青臉腫的出現在公堂上時,如見天塌地陷,只覺得眼前陣陣發黑。

而讓他直接坐倒在地,被絕望的海水淹沒的,還是他家裏一個管事的招供。

這個管事不是他的心腹,沒資格參與這個案子,但這個管事跟他的心腹管家交情很好,在察覺到徐家近來的不正常後,灌醉了徐地主的心腹管家,探出了相應秘辛。

那位徐地主的心腹管家,也被左車兒帶了過來。

徐地主在絕望中大罵這個反水的管事不忠不義吃裏扒外,而這個管事並不反駁,根本不接徐地主的茬——難道他要告訴所有人,他其實是一品樓的修行者?

方姓官員在看到虬髯漢子與自己的妻子,以及已經落入左車兒手中的那封,他親筆所寫由虬髯漢子轉交給妻子,讓她們離開唐興縣的信時,頹然坐倒在地,失魂落魄再無言語。

至於劉老實,他在看到自己目光閃躲一臉自責懊惱的兒子,以及那包徐地主收買他的銀子時,就已自覺的跪在了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向李虎等人認罪,還說自己之所以參與這件事,完全是被徐地主逼的,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