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六五章 全營起義
一瞬間,幾乎是所有人都如墜冰窟,膽子小的人已經抑制不住地渾身顫抖起來。
“是炮兵陣地!炮兵陣地被端了!”三營驚疑不定的聲音在每名戰士耳畔響起。
聞聽此言,全營將士不禁嘩然,晉軍打進城來也就罷了,竟然還摧毀了炮兵陣地,沒有火炮支援,他們如何面對晉軍潮水般連綿不絕的攻勢?
忽的,有一名排長站了起來,大聲喊道:“反抗軍破城了,兄弟們,我們再不做點什麽就是在等死!”
.......
從被炸塌的城墻豁口沖進街巷,韓樹一馬當先,仗著自己元神境的修為連斬數名秦軍修行者,逼得大群秦軍後撤,讓自己身後的戰士們得以有時間大舉進入。
正當他以為接下來的戰事會比較好打的時候,前方與左右的民房中響起了密集的槍聲,一串串火蛇噴吐出無數子彈,令他身後的戰士們瞬間死傷一片,其余的都被死死壓制。
眼神一凜,韓樹將行動團修行者分組派了出去,自己則帶著兩人翻墻躍入一座小院,跟裏面的秦軍修行者殺在一處。
好不容易攻下了一片可以稍稍立足的街區,韓樹就遇到了前來增援的六十七旅旅部強者,他的境界優勢蕩然無存,隨即陷入苦戰。
跟隨他沖進城的起義軍同樣陷入泥潭,城裏的秦軍早就依托民房、街巷建立了層層防線,戰士們每攻下一座民房都要付出不小代價。
越是往前,韓樹跟他的隊伍前進就越是困難。
在城頭作戰的方閑擊退了眼前之敵,正要從城墻躍入城中,忽的眉頭一皺,往城池中央地帶望去——彼處動靜小了很多!
這麽說並不準確,應該說是交戰的動靜沒了,六十七旅的重炮卻又開始轟鳴,雖然威勢相比之前下降了很多,但依然不可小覷。
方閑知道這意味著什麽:李光北率領的突擊隊沒了!
而他們炸毀的敵軍重炮數量有限。
往左右一看,方閑發現韓樹的隊伍只突進了不到百步,就在街頭巷尾、房屋內外跟敵人陷入苦戰,而從另一處豁口進城的隊伍,也被遏制住了進攻勢頭。
經過組織調整,起義軍的戰鬥力得到了提高,但倉促之間提高有限;而早早做完了巷戰準備的秦軍,完全可以用工事彌補戰力的不足!
這場攻堅戰效果比前一場好,但官東城依舊難打!
進城的起義軍越來越多,卻被秦軍堡壘般的防禦與火力壓制得難以向前,越來越多的人擠在了一起,而這是個極為危險的信號。
一旦敵軍調整好火炮諸元,一顆炸彈就能炸掉一群戰士!
“可惡!”方閑知道隊伍必須立即向城內推進,但又明白戰士們無法快速突破敵軍巷戰防線,一時間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
他不想放過李光北的犧牲換取的突破性進展,也清楚這次敗了,下次再也不可能有新的辦法重現這樣高度的攻勢——換言之,這次一退,起義軍再無攻下官東城的可能!
“再拼一把,就一把!”方閑帶著幾名精銳修行者,躍下城墻殺入城中,他知道自己的決定有些不理智,但對勝利的渴望讓他決定最後再放手一搏。
......
“你什麽意思?”三營長盯著那名說話的排長。
“營長!反抗軍已經大舉殺入城中了,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從背後攻擊我們,炮兵陣地已經被摧毀,城池即將失守,我們繼續頑抗只會白白送死!”
排長這番話說得很大聲很有勇氣,他毫不畏懼地盯著三營長,“難道你想大夥兒都把性命丟在這裏?我們......我們起義吧!”
三營長好似被嚇了一跳,後退了兩步:“你,你怎麽能說這樣的話?你,你就不怕軍法?!”
排長紅著眼睛:“投了反抗軍,秦軍軍法哪裏還能管到我們?怕它作甚!營長,你是大夥兒的長官,難道你要眼睜睜看著你的部下死無葬身之地?你就一點擔當一點兒義氣都沒有?!”
三營長遲疑不定:“這......”
大群大群的戰士站了起來,目光灼灼地盯著三營長,那一雙雙既如小鹿又如豺狼的矛盾眼神,看得三營長渾身發毛。
“好!”環顧眾人,三營長下定決心,“既然大家都不想送死,為了全營將士能夠活命,那我也不能只想著自己了!
“我帶你們起義!”
排長一副大喜過望的模樣,頓時振臂大呼:“營長威武!”
幾十名明顯是早就串聯好的戰士,一起舉槍大喊了起來:“營長仗義!我們起義了!”
三營長拉動槍栓,逼視眾人:“三營全體都有,起義是我們所有人的決定,為的是我們所有人的性命,誰要是破壞隊形那就是謀財害命,人人可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