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情敵(第2/3頁)

美人紅衣白馬,鹿皮小靴,雲鬢如霧,一身汗水淋漓,使她看上去更為靈動,仿佛林中仙子一般,叫人都看愣了。

貴族子弟中有一人轉目,問當中另一人:“那姑娘是誰,我怎麽沒見過?”

被問到話的少年擡起頭,瞳仁明亮,往那裏一看,笑容卻凝固在了臉上。

身邊人又問少年:“衛王殿下,那姑娘你認識嗎?”

衛王殿下謝采言,一下沉了臉,他本是脾氣極好的人,臉上時常帶著三分笑,可現在這副神情,讓四周友人都察覺到了不對勁。

謝采言口中吐出了兩個字:“認識。”

身邊人驚奇問道:“衛王認識?也不知這姑娘成親沒有”

謝采言冷笑了一聲,眸光掃向身側人,看得那人身子一震。

謝采言道:“別想了,她是我嫂子,嫁的我皇兄。你比得過嗎?”

這話一落,方才還打趣笑鬧的郎君們,頓時倒吸了一口氣,不敢吱聲。

天知道那是皇後娘娘,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肖想一下。

謝采言一一掃過眾人,不再言語,牽著馬走出了小森林。

然而眾人以為謝采言離開了,謝采言卻在半道折回,又回到了小樹林。

他將自己的馬系在一只樹上,往裏走,看著地上的馬蹄腳印。

沒一會,馬駒的馬蹄腳印消失。

謝采言擡頭,果然瞧見了路盡頭,那一道白馬的身影。

小白馬正立在池畔邊,垂下頭飲水,而它身邊的少女,紅衣如火,綽約明麗,正溫柔地揉著小白馬的頭,讓它多喝一點。

她說話時,臉上洋溢起靈動的笑容,鮮艷嬌嫩,就如同春日枝頭絢麗的山茶花。

謝采言聽到清脆笑聲的那一刻,心“咯噔”一聲,往下墜去。

往日情緒上湧,他腳步不受控制地朝秦瑤走去。

靴子踩在草地上,發出沙沙的聲響。

那邊少女聽到動靜,回頭看來。

四目對視,謝采言面上神采奕奕,朝著秦瑤恭敬做了一個禮,道:“小嫂子。”

秦瑤後退了一步,手牽上韁繩,問:“怎麽是你?”

謝采言聽她不善的語氣,道:“小嫂子似乎很怕見到我?”

秦瑤倒也不是怕見到他,只是他倆以前的關系很不一般,尤其是她還聽到謝采言張口,喊了她一聲:“瑤瑤。”

此話一出,秦瑤頭皮都快炸了,連忙環顧四周,道:“不許喊我瑤瑤。”

謝采言立馬閉嘴,他年紀小,比秦瑤還小上一兩個月,眉宇間一股童真氣,瞧著就是那種沒什麽壞心眼的樣貌。

少年摸了摸頭:“那我不喊你瑤瑤了,我還是喊你小嫂子,小嫂子是來打獵的?”

秦瑤握著弓箭的手,收緊了一下,點了點頭。

二人之間誰也沒再說話,謝采言找不到話題,目露尷尬,心裏越發緊張,想說點什麽,又怕唐突了秦瑤。

他對秦瑤感情不一般。

從秦瑤初來長安時,他就莫名地對她有好感。

他二人年紀相仿,趣味相投,那時謝采言經常去秦家,找小姑娘玩。

可秦瑤嫌他幼稚,懶得搭理他,只日日跟在她阿兄後面。

謝采言十六歲那年,父皇第一次問他,有沒有想心儀的女子。

可謝采言還沒把自己的心思告訴父皇,一道給秦瑤賜婚的旨意就落了下來。

看著心念之人嫁給自己的哥哥,謝采言心中不可能好過。

更何況,謝玉升是先皇後留下的嫡子,少年時便名滿長安。

對比之下,謝采言這位繼後所出的次子,光芒暗淡許多,樣樣都被襯得平庸無比。

但謝采言從小就喜歡謝玉升,兄長教他書畫習字,帶他打獵騎射,將所學傾囊相授......

這一切都讓謝采言對謝玉升無比的敬仰,又怎麽敢生出對嫂子半點的覬覦之心?

謝采言笑得燦爛,道:“我來就是想提醒皇後娘娘一下,這處森林裏有野獸出沒,不太安全,娘娘進來,還是帶侍衛進來比較好。”

他喊她“娘娘”,一下拉遠了二人之間的距離。

秦瑤心裏舒服多了,道:“放心吧,我已經打完獵了,就準備離開了。”

她牽了牽韁繩,對小白馬道:“走吧,我們出去。”

馬兒親昵地用頭蹭了蹭她的手,與她一道往外走。

經過謝采言身邊時,謝采言又跟了上來,問:“怎麽不打獵了?這才午後,還沒到傍晚呢,你要是想打獵,我幫你出去喊侍衛來,不然不帶侍衛,兄長也會擔心的。”

秦瑤看謝采言一眼,想起謝采言騎射都很一般,也不好意思說,她是覺得這獵場裏的野獸起來打起來太簡單,沒什麽難度,她才想出去了。

但謝采言腦子很靈光,余光掃到白馬背上馱著的一滿滿的麻袋,道:“這裏面的獵物都是娘娘獵下的?娘娘是覺得打獵無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