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第2/4頁)
人言可畏?余嘉鴻是拈酸吃醋,那是吃應瀾上輩子愛慕者的陳年老醋。
別人這麽說,他心裏是真不舒服了,在大庭廣眾之下,還有其他人在邊上,又不是孤男寡女,吃個飯,就人言可畏了?
想到上輩子葉應瀾那樣厲害的技術,她要跟車行的老師傅學,要跟謝德元學,還背著跟余嘉鵬離婚的名聲,不知道頂住了多少流言蜚語,才能走到他面前,讓他見到那個颯爽的女子。
想到這裏,余嘉鴻說:“應瀾又不是老佛爺,還能垂簾聽政?難不成她出去工作,還得給她搞個籠子,掛上簾子,隔著簾子跟人說話。不僅是這個謝先生,他們車行十七八到二十多的大小夥子多的是,鄭雄的那個兒子鄭安順就在她那裏做事,平時也一直叫她姐姐。她跟年輕男子同桌吃飯的事算不得什麽,有人願意嚼舌根就嚼舌根去。若是我連這些都聽不得,就不要頂個新思想的帽子,趁早把太太塞家裏,不許她踏出家門半步。”
朱耀福才想起老太爺說了幾次,這個孫子腦子裏全是新思想。大少爺看起來是真不在意這方面啊?他忙說:“那是我多嘴了。”
“哪裏,您是為我們夫妻好,只是想法不同罷了。”這事按照耀福叔的思想,他也是出於好意,他伸手,“耀福叔,請!”
知道了余嘉鴻對橡膠廠也了解,飯桌上大家商談橡膠廠的事,就連細節也會聽余嘉鴻的意見。
余修禮辦過橡膠廠,不過那時家裏已經很有錢了,遇到過難題,卻也不可能像余嘉鴻戰後重建那樣艱難。
兒子在輪船公司做事老道也就算了,現在他說起橡膠廠都讓他這個管了家族產業十來年的人,都生出了那點子經驗也不過如此的感覺。
朱耀福剛才跟余嘉鴻說那些話,是出於一個余家老人的肺腑之言,現在又覺得自己多言了,大少爺這般能把控全局之態,還需要自己枉做小人般的提點?
他臨走時,又跟余嘉鴻說:“大少爺,剛才的話,當我沒說過。”
“耀福叔,沒事。新舊交替之時,有不同看法也是正常。”
余嘉鴻把朱耀福送出了門,回來給謝德元打了個電話,說明日想和他一起去他家的橡膠廠看看。
打完電話余嘉鴻和父親一起回東樓,余修禮拍了拍他的肩:“嘉鴻啊!你是出色,但是現在星洲的橡膠廠到底是給你二叔在管。有些話還是不要太多。你二叔和嘉鵬心裏可能會不高興。”
“爸,別想太多,現在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的時候,再說了,二叔要去美國,嘉鵬要去國內,除非您認為我想從您手裏奪權。”余嘉鴻說道,“兄弟敞開心扉,才是阿公想看到的。更何況我有實力,二叔去美國也就更加心甘情願了,不是嗎?”
“青出於藍勝於藍,我高興還來不及。”余修禮看著兒子,“好好幹。”
余嘉鴻上樓去,推開房門,見葉應瀾不在房間裏,他往起居室去,推開門,見葉應瀾拿著書,蹲在地上看縫紉機下面連杆。
“在做什麽呢?”
“這是一個四杆機構呢!”葉應瀾指著縫紉機踏板往上的結構說,“你看……”
“你就一直在看這個?”
“沒有,我已經看了一些了。”葉應瀾拿著書過來給他看。
余嘉鴻低頭聽她講她看了什麽?
“以前是隱約知道,知道它會這樣動,現在知道它的原理,知道可以被計算……”
葉應瀾把自己整理的筆記給余嘉鴻看:“你看,我把問題給整理了,下次見謝先生的時候,能問一下,希望他不要覺得我問的問題傻。”
“不懂就問,沒有傻不傻的問題。嬰兒從爬到走,都是一個過程。誰也不可能沒學就會。你自己學得快,才能更好經營車行,不是嗎?”余嘉鴻跟她說。
他這麽說,葉應瀾更加開心,她推他說:“你先去洗澡,我再看一會兒就過來。”
葉應瀾等余嘉鴻回房間,她把縫紉機蓋好,坐下把自己認為重要的點記錄下來。
車行裏的人都是從學徒做起,會修,但是不知道原理是什麽?
要不是自己現在能為籌賑會做事,她倒真想去讀大學,去好好學一學。
葉應瀾收好了書,回了房,余嘉鴻剛好從浴室裏出來。
“你今天去找德元兄,我明天去找他。”余嘉鴻跟她說。
“嗯?”葉應瀾給了他一個詢問的眼神。
余嘉鴻說:“請他做幾台橡膠廠的輔助設備。不知道他能不能行?”
“這我就不懂了,不敢妄言。”葉應瀾解決了車子問題,又有了那套書,心情大好,跟他推薦,“不過我跟你說,他們廠子邊上有個攤子的海南雞飯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