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直接吻了上去

慕斯這段時間晝夜顛倒。

總是晚上和雌蟲做運動,白天補覺,生物鐘也跟著亂了。

當他迷迷糊糊轉醒的時候,天花板上映著兩輪明月。

雙月淩空,是正午。

如果是在三月前,他這會已經工作了一上午了。

可若按他負傷療養的作息來算,現在還早得很。

慕斯懶洋洋地轉動脖子,在被窩中小幅度伸展四肢。

精神放松,身體舒暢得讓他不由發出一聲喟嘆。

唔,好舒服。

好久沒睡過這麽好的覺了。

就是這床怎麽不太平整,一邊高一邊低的?

慕斯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睡在一只雌蟲身上,剛剛還在對方身上打了個滾。

他立刻退開,撐身坐起。

低頭看到平躺在床上的艾克斯,慕斯表情空白,呆怔了好一會。

“早安,殿下。”

艾克斯悄悄觀察著親王的神情。

親王剛有蘇醒跡象時他就察覺了。

並因此神經緊繃,嚴陣以待。

雄蟲普遍有起床氣,剛睡醒那段時間敏感易怒,格外難伺候。

雌蟲們都會不約而同地避開在這時候出現在雄蟲面前。

只是他被拷著,無法避開。

這麽撞到雄蟲跟前,怕是免不了一頓磋磨。

艾克斯靜靜等待著雄蟲的怒火降下。

預想中折磨遲遲並未出現。

身邊的雄蟲愣愣看了會他後,回了句“早安”。

艾克斯反倒不知該做什麽反應了。

慕斯漸漸回神。

醒來看到艾克斯的一刻,他差點以為自己回到了十多年前。

在那個常年被黑暗籠罩的星球,在那個地下安全屋裏。

但記憶中的雌蟲不會叫他“殿下”,也不會被他銬在床上。

慕斯視線移動,落在艾克斯手腕的銀色手銬上。

忽地便笑了。

這樣就很好。

只能留在他身邊,被他禁錮,被他傷害,飽受痛苦。

只有這樣,才能泄他心頭之恨。

慕斯惡劣地捏了捏艾克斯的臉頰,伸手把他的額發揉亂,最後才傾身,解開他手腕上的銀銬。

任由另一端繼續掛在床頭架上。

以後還用得著。

慕斯心情愉悅,哼著歌越過艾克斯,起床洗漱。

直到親王離開視線範圍,艾克斯才緩慢坐起身,活動著有些僵硬的手臂,臉上盡是迷茫。

剛剛……那就是雄蟲的起床氣嗎?

捏他的臉,揉他的頭發。

艾克斯不由懷疑,軍部的同僚們說起雄蟲睡醒後的暴躁易怒時,是否有過分誇大的成分。

盥洗室中許久沒有動靜。

艾克斯疊好被子,猶豫片刻,還是走到盥洗室門口。

就見親王正盯著洗漱台上的牙膏沉思。

牙膏有什麽不對嗎?

那種帶甜味的牙膏,應是雄蟲會喜歡的吧?

難道是……親王不習慣自己洗漱,需要蟲服侍?

艾克斯主動詢問:“殿下需要服侍嗎?”

慕斯側頭瞪了他一眼,“我又不是幼蟲。”

不至於連洗臉刷牙都要蟲照顧。

但他確實失策了。

洗漱台上擺放的是幼蟲牙膏。

還是木乳果味的。

他幼崽期最喜歡的味道。

雖然有機器蟲定時更換,面前的牙膏並不是他幼年時用剩下的那支,可依舊改變不了它一支幼蟲牙膏的事實。

所以,艾克斯這些天用的也是這支牙膏嗎?

慕斯看向艾克斯。

卻發現雌蟲眼中沒有任何異色。

對方並不覺得這牙膏有問題。

也是。

以艾克斯的出身,大概根本不知道這是幼蟲牙膏。

或許還會以為所有雄蟲或貴族,都是用這種甜滋滋的牙膏。

那晚,他從艾克斯嘴裏吃出了乳果甜香。

還挺好吃的。

慕斯目光飄忽一瞬。

隨後,他拿起雌蟲的牙刷,擠了雙份的幼蟲牙膏,遞到艾克斯手裏。

“拿著,把你自己刷幹凈。”

艾克斯被迫挪到洗漱台前,透過鏡子看到在他身旁專注洗漱的親王,有些不自在。

他跟親王之間,應該只有為了信息素的接觸,以及不得不承受的各種折磨才對。

幫對方擠牙膏,一起站在鏡前洗漱,更像是家蟲間的相處。

是那種真正親密無間、相互陪伴相互依存的家蟲。

而不是像他們這種強制綁定、在傷害和折辱中各取所需的蟲。

艾克斯心不在焉。

軍雌刻入骨髓的習慣,還是讓他很快完成洗漱。

慕斯慢一步完成。

他放下水杯,擡起頭來。

伸手抓住雌蟲的衣襟,一拽一推,將其摁倒在洗漱台上。

艾克斯後背抵上鏡面,所有思緒戛然而止。

他驚愕擡眼,就見親王俯身靠近,在他嘴角嗅聞。

“唔,木乳果味的雌蟲。”

慕斯尾音上揚,聲音透著愉悅。

冷硬的雌蟲,配上那麽幼稚的甜香,莫名地讓蟲很有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