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是糖是糖是糖(第3/4頁)
謝星珩想了想,打起王管家的主意。
“他還回府上嗎?”
回不來了。
這次挨打,傷了根子,撿了條命,再管著府邸,就太操勞了。
宋明暉說:“讓來巧管。這孩子也到歲數了,留府上不好相看親事,跟著他父親一塊兒離府正好。他臉嫩,管不了的事再讓老王撐個臉面。”
不至於把王管家冷落了,好讓人心裏有點事惦記著,不容易頹喪。
這便好。
江承海回來第二天,姜楚英帶著江致微來拜見。
姜楚英好幾天沒見著人,江致微初時是每天來,後邊是隔天來。
江知與問過二嬸情況,江致微說是身體不適。
見了面,江知與就問她身體可好了,“有請郎中看嗎?是哪裏不舒服?”
姜楚英臉色不太好,比病氣紅潤,又比健康多些蠟黃。
簡而言之,是黃裏透紅。
江知與正疑惑,姜楚英就說有事要跟他父親說。
江知與微怔。
二嬸守寡多年,把兒子放在首位,其次就是她的名節。
哪怕是跟他父親,都避諱著,這些年是跟他爹爹接觸多,一家吃個團圓飯,她才會跟父親說兩句話。
也是一刹那,江知與引路,帶她去後院茶室等。
他們一家現在住的屋子是鏢局後院,實在不清靜,也太小。
不利於養病,待客也不方便。
江承海昨晚上發現宋明暉脖頸上有傷痕,愈合後留了淺粉色的傷疤。
今天沉著臉,心裏堵得慌。
他動怒,不利於養傷。
宋明暉板著臉說過,無效,又轉而輕言哄了幾句。
江承海是真的氣,哄了會兒,臉色好轉,心裏還是堵。
正說到要緊處,江知與來找他。
“爹,二嬸來了,說有事找你,現在在茶室等著。”
江承海也愣:“她找我做什麽?”
他愣完就看宋明暉。
宋明暉不為所動,往桌上小銅爐裏添香料,這是他請名醫調的香,利於凝神養息。江承海該多聞聞。
江承海打了個噴嚏。
宋明暉:“……”
江承海不敢問了,起身去茶室。
江知與沒跟過去,坐在父親剛坐熱的墊子上,也去撥弄香料。
“堂哥去找小謝了,他們說科舉的事,我也聽不懂,正好閑著,要麽我們今天做月餅吃吧?”
他們都不能在家過中秋了。
宋明暉不吃。
“改天做。”
二十八走,改天就是二十七做月餅。
江知與心思敏感,某些時刻的鈍感來源於信任。
錯開今天,那不就是避開二嬸和堂哥嗎?
江知與往外看,小聲問:“爹爹,你跟二嬸有氣?”
宋明暉搖頭:“今天沒胃口。”
江知與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他父親情緒外露,很好懂,他看臉色就能看出很多事。
爹爹的心事不好懂,需要仔細分辨。
茶室裏。
江承海敞著門,看桌案長而窄,他跟弟媳相對而坐不合適,就把墊子拉遠了點,盤膝打坐。
他昨天回來的,知道的消息有限。
還沒見過其他掌櫃的,鏢局的雜務多,加上江府家變,吳術也未說起姜楚英拒收家財的事,他什麽都不知道。
姜楚英跟他說了,江承海看她兩眼,道:“沒事。”
活在他眼皮子底下的人,是什麽性子,他最清楚。
獨自在二房當家,也是個爽利女子。
出來別家,就總柔弱瑟縮。
特別是在他家,跟在阿暉身邊,愛搶著端茶遞水。
問就是無以為報。
那也不用這樣報啊。
說也不聽。
夫夫倆私下說過,宋明暉說她缺乏安全感,隨她怎樣。
江承海剛想到這個,姜楚英就因他的二字回應掉起了眼淚。
“大哥,你知道的,老二就這麽一點骨血,我答應過他會把孩子養好,我那天真的太怕了,我哪能不知道你待致微視如己出?可他讀書這麽多年,我不敢去賭……”
她就婦人一個,沒靠山,沒背景,才幹也淺,所識人脈,都跟江家大房有關。
她做什麽都改變不了事情走向,但她的選擇,會決定她兒子的前程。
江承海只能繼續說沒事。
心頭那點火氣,被心寒替代。
脾氣烈,不適合做商人。
巴結奉承完,再聽些難聽話,肺都能氣炸。
所以他也養出來一套本事——左耳進,右耳出。
該聽聽,不該聽就不聽。
差不多等姜楚英哭完,江承海直接問:“你們在京都的事,都說我聽。阿暉怎麽病的?”
姜楚英拿帕子擦眼睛。
“我們到府上,他們正忙著辦壽宴,上下都忙,我們住的偏遠角房。還算清靜,因遠,三餐總有遺漏。每天天不亮就要起來伺候公婆。說我們難得見一回爹娘,不能躲懶,要多盡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