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第3/3頁)

李盼娣滿臉驚訝,啥?末白先跟人家打的?

她蹲下來拉住末白的手,這才發現他臉上青青紫紫,微微有點驚訝,“末白,告訴二嬸,真的是你先動手的嗎?”

她咋這麽不信呐?家裏這幾個男孩子,長榮就是熊孩子一個,亞舟最是調皮搗蛋,這兩個孩子都有可能跟人打架,唯獨末白乖巧聽話,每天除了上學就是寫作業。他怎麽會跟人家打架呢?

末白抿了抿嘴,擡頭看了李盼娣一眼,又飛快低下了頭,過了好一會兒才微不可查地點了下頭。

這下李盼娣鬧不明白了,站起來朝他男人使了個眼色。

許同林點了下頭,轉身上了樓,家裏只有長麗在家,他媽去買菜了,末末頭疼,孫柔佳帶她到附近診所掛水了。找不到孫柔佳,那就只能找三弟了。

許同林騎著自行車到醫院把許同森叫了回來。

院子裏,李盼娣原本想讓兩個孩子先給人家道歉。

亞舟知道自己弄錯了,倒是二話不說道了歉。但末白卻死活不肯開口。

李盼娣問他為什麽,他也不說,嘴邊抿得緊緊的。

許同森過來,有人喊了一聲,“末白爸回來了。”

人群自動讓開一道路,當許同森的身影出現在眾人面前,女人驚訝了下,神色也有點不自然。

許同森同樣如此,他上前握住女人的手,“對不住,我家孩子不懂事,我讓他給石頭道歉。”

李盼娣心下一驚,忍不住看了許同森一眼。

他怎麽會知道這小男孩叫石頭?難不成他們認識?

許同森扯著末白的手,讓他給石頭道歉。

可是末白小臉一鼓一鼓的,死死抿著唇,就是不開口。許同森覺得丟了面子,一腳踹到他腿彎,“你把人家打成這樣,還不快點道歉。”

末白從地上爬起來,狠狠沖那女人撞去,“我才不會給他道歉。他搶了我爸爸。他媽媽是個賤女人。他就是野種!”

圍觀人群像是炸開了一樣,被這消息驚呆了。

李盼娣卻被末白驚住。這些話絕不可能是末白說的。院裏的小孩沒誰會說“賤人”,“野種”這種粗俗至極的話。

那就只能是……

這幾年,越來越多的工人下崗,但作為醫生的許同森由於手術熟練,待遇遇越來越好了。早就升到了副主任,在家屬院也是體面人。

何時被人用這種異樣目光看過,當即臉上就火辣辣的,舉起右手就要剩下兒子臉上招呼。

許同林嚇了一跳,剛想阻止,卻不想有人比他更快。

一陣風似地吹過,圍觀的人群被那人從後面推開,撞到前面的人身上,離熱鬧最近的那人摔倒地上,扭過頭來還沒來得及發火,卻被噼裏啪啦的責罵聲阻止。

孫柔佳氣瘋了,她疼得跟命似的兒子居然被打,而且還是為那個狐狸精。

憑什麽!這對奸|夫淫|婦,在外面勾勾搭搭還不知足,還要帶到家裏來欺負她兒子。

喪失理智的孫柔佳跟許同森打了起來,只是她到底不是男人的對手,剛開始借著出其不意打了一巴掌,後頭竟再也打不到了。

臉色蠟黃的末末一手按著另一手的手背,睜著那雙烏黑大眼看著這場鬧劇。

這個女人叫黃英,就住在附近,她兒子跟末白上的同一所小學,只是不同班。

許同森跟這個女人好了兩年了。常常去他們家。有一次不巧被兒子看到,回來後就告訴了孫柔佳。

孫柔佳跟丈夫大吵了一架,卻不想許同森早就厭煩了她,以離婚作威脅。

孫柔佳有一雙兒女,自然不肯離。哭過,鬧過,挽留過,許同森都不吃她那套。心中郁悶的孫柔佳便時不時在兒女面前咒罵那女人是個狐狸精,賤人之類的話。

末白不僅聽進耳裏,更是入了心,暗恨這對母子搶走了他爸爸。

放家路上,末白看到石頭,二話不說就沖了過去。只是他平時不運動,手上沒什麽力氣,竟被對方壓在地上起不來。

下了學的亞舟和亞棋看到大哥被欺負,亞舟二話不說就對方打了起來,亞棋便回來找爸媽。

事情已經很清晰了,打架這事先不說。倒是**被抖落出來讓許同森丟了大面子。

回到家中,大發雷霆,把家裏能砸的東西全砸了,吵著鬧著跟孫柔佳離婚,末了還指著她大罵,“我天天在醫院掙錢,那麽辛苦。你天天待在家裏,卻連孩子都教不好,你有什麽用。不用說了,我們離婚!”

孫柔佳抱著末白一個勁兒地哭。末白恨恨地看著父親,一言不發。末末站在邊上,跟著母親一塊哭。

買完東西的苗翠花到家就聽到小兒子要離婚,氣得拿起掃把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