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像一朵最嬌艷的花綻放開來,絕美無比
從那以後,陳意見冼彬,就是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了。
那時他也不過是個十四歲的傲嬌少年,背井離鄉,周圍的一切都不熟悉,惶恐害怕,種種情緒。
冼彬這樣對雲寧,他那時沒覺得是喜歡,而是輕薄。
沒想到六年時間過去了,冼彬仍然是單身一人,而雲寧,也跟葉德本離了婚。
冼彬跟雲寧的來往密切了起來,說他對雲寧沒一點興趣,是自欺欺人吧。
想到這裏,陳意將車在前面掉頭,往海上明月開去。
“阿籬,我有事要當面問問他。你如果困,就睡一下。”
江籬搖了搖頭,現在才晚上八點,她哪裏就困了。
車到了別墅那裏,冼彬也已經出來了,正坐上車。
陳意朝他按喇叭示意。
江籬坐在車裏,冼彬和陳意都從車上下來了。
兩個男人,一中年一青年,狹路相逢。
一個從容淡定,一個來者不善。
江籬透過車窗玻璃看著,心想,陳意不會跟他打起來吧。
這念頭剛出,就見陳意朝冼彬走近了。
冼彬的笑容儒雅溫和:“阿意,有什麽事嗎?”
陳意卻是招呼也不打,揮了一拳。
冼彬憑本能避了一下,拳頭還是擦過嘴角,冼彬悶哼了一聲,臉頰傳來痛感。
江籬忍不住捂嘴,陳意哥哥真的出手了啊?
冼彬不惱,臉上還是帶著笑。
陳意聲音沉沉:“這一拳,是替我媽媽打的,幾年前的偷吻。”
冼彬苦笑,陳意還記得啊。
現在只是一拳,若是知道,他後來不只是那一吻,不知道要挨多少拳。
陳意松了松自己的拳頭,冷聲道:“你喜歡我媽,想娶她?”
他的目光直視著冼彬,眼裏像是有火焰在灼燒。
這幾年,冼彬身邊並沒有過女人。
一個男人,成年的男人,為女人守身如玉,在這時代,說出去都是笑話。
女人當然是期待有這樣的男人存在。
但現在仍然還是男權占了強勢的社會,傳出去,在男人中就是笑柄。
什麽年代了。自古就是女人的三貞九烈,女人為男人守身如玉,沒見過男的為女的守身如玉的。
冼彬這下目光毫不退縮,沒有看到雲寧的緊張羞怯不安。
他沉聲道:“是的。我想娶她。”
“我媽有孩子了,你沒有過孩子。而且是個女兒,以後她也不可能再為你生孩子了,你不介意?”
“我不介意……”冼彬答。
陳意的目光定定看著冼彬,然後,收回了視線。
他說:“好。”陳意說完這一個字,轉身離去。
冼彬愣在原地,所以,陳意這是什麽意思啊?
這是他已經過了陳意這一關了?
擦了擦額前的汗,不是冼彬慫,而是陳意是個成年人了,雲寧是他的媽,當這麽大的兒子的後爸也不是好當的。
他摸了摸自己衣服的口袋,裏面有一個戒指,本想著藏在送的花裏的,又怕雲寧到時看到花謝了,就直接扔了。
那戒指,她不是又發現不了嗎?
而江籬和陳意晚上都在,他不敢當著他們的面去表白求婚。
*
陳意上了車,江籬輕輕柔柔喊了一聲:“陳意哥哥。”
陳意清明的眼神,看向她。
江籬伸出手將他揮拳的那只手拿在手裏,吹了吹氣:“痛嗎?”
陳意嘴角一勾,淺淺淡淡的笑容,深深淺淺的弧度,卻像一朵最嬌艷的花綻放開來,絕美無比。
江籬看得心都沉淪了。
“阿籬,你應該問冼叔痛不痛。果然,人心都是偏的,現在這句話,我信了。”
看著江籬無條件偏向他這邊,陳意確實覺得很受用。
“你們談什麽了?”
“他挨了我這一拳,想去追求我媽,隨便。我媽還要嫁人,我不會幹涉。只是希望,這一次,她能夠看準吧。”
江籬聞言就有點唏噓吧。
雲寧這樣好的人,兩段婚姻都有點差強人意。
至於冼彬,江籬不了解,但陳意說可以,不幹涉,那至少是過了陳意這一關的。
她看到冼彬重新走回別墅去按門鈴了,不由訝異道:“冼叔又回去了。”
陳意只是淡淡掃了一眼,就將車開動了。
“不管他了,阿籬,我們回家吧。”
“嗯。好。”
*
冼彬的手按響了門鈴,雲寧懷著孕,很注意孕婦的適當運動。
平常吃了飯,還會散一下步,早上起來,也是先走走才吃早餐。
聽到門鈴響,萬姨擦了擦手,說:“小寧,我來開吧。”
雲寧擺擺手,說:“不用,我也要走一走的。我去開。”
她慢慢走了出來。從正面看,有點點笨重了。
但她的步子走得很穩,冼彬的目光,近乎有一些貪婪的看著雲寧,一眼都舍不得眨,生怕錯過了雲寧每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