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事發(第3/4頁)

只是他沒想到,這次竟然會這麽順利。納喇氏本身自己就有問題,傅新這一出手,就把她給釘死了。

傅新的目的從來不是靜儀,而是納喇氏。

靜儀覺得脊背發涼。

潘月兒大抵是對傅新動了感情的,可傅新恐怕是對她沒有半分真情,只有利用。

可就事論事,能夠說傅新做錯什麽了麽?

不能。

他不過是說了一句公主殿下的喜好而已,其他的事情,他沒有動手,只是靜觀其變。

靜儀記得,她在前世也看過類似於這樣的案子。

主人公不做任何手腳,不沾染任何罪惡,只是預測好了事情的發展,再慢慢誘導,有時只用幾句言語挑撥,就能叫其他人在不知情中替他做了事情,甚至殺人放火後還以為是出自自己的本心,不幹主人公任何事情。

主人公就這麽一身清正,不留任何痕跡。

簡稱,完美犯罪。

靜儀不解道:“他和太太之間……”

有什麽深仇大恨呢?

傅文道:“你那時太小,可能不記得了。那是在大約康熙五十六年吧,京裏爆發過一場很嚴重的時疫。

靜儀自然記得,那是自打她穿越以來京中鬧時疫最嚴重的一回,二姐姐就是那一年走了的。

“我記得,那時阿瑪還在察哈爾,家裏頭太太當家。那次時疫鬧得厲害,家裏頭也謹慎得很,只要是染上病的丫頭和仆役通通挪到了莊子裏。傅新的姨娘也有些不好,大半是染上了時疫。太太當機立斷,也將他姨娘拖了出去。莊子裏沒有好大夫,東西也缺得很,傅新的姨娘最終……不治身亡。”

傅文記得,當年萍姨娘得寵得很,也十分風光,算是納喇氏的勁敵吧。對於萍姨娘的病逝,傅新一直堅持,他的姨娘只是普通的風寒,不是時疫,認為是納喇氏挾私報復。

只是,現在已經無從考證了。

傅文和李榮保難得意見一致了一回,傅新絕對不能留。

傅文認為,傅新今天能為了扳倒納喇氏對靜儀出手,下次很有可能為了其他事情對靜儀不利,堅決不想再冒這個險。

李榮保則是氣傅新的行為,只顧自己的那點想法,不顧家族利益,連公主都敢冒犯,日後還不定做出什麽大不敬的事情。

前幾年茶葉賣價好,納喇氏也曾經派人去福建置辦了幾處茶園。就叫傅新過去幫著打理產業罷,沒什麽事就不要再回京裏來了。

傅文從李榮保書房出來的時候,遇上了傅新。

“父親預備怎麽處置我?”

“父親原想叫我去尋你來問話,既然你都來了,就自己去問吧,我先回府去了。”

“四哥。”傅新喚他。

傅文止住腳步。

“代我向公主說聲,我很抱歉。不過,我不後悔。”

= =

四爺原也覺得,富察府中應該不會有人敢對公主下毒,但是以防萬一,還是叫人就納喇氏和她身邊的丫頭媽媽都查問了一番。誰知這麽一問,就把當年求符的事情問了出來。

畢媽媽是家生子,女兒做了納喇氏身邊的丫頭,兩個兒子在納喇氏娘家府裏做事,不知為著忠心,為著兒女性命,還是納喇氏真的清白,畢媽媽一直到了最後都咬死了說是跟主子無關。

但是四爺總覺得後頭有納喇氏的影子,不管納喇氏是不是冤枉的,不管是畢媽媽自己做主的還是納喇氏授意的,四爺都不能再叫她留在女兒身邊。

靜儀病愈後特意進宮了一趟,叫著阿瑪和額娘放心。

四爺說了納喇氏的事情,詢問靜儀可否知道。

靜儀:“多少知道一點,也不過是聽人提了一句,沒查出來什麽證據。再說您都說過這事兒不許再提,我不想叫您難做。那日我已經點過她了,看太太已經有了悔改之意,便想著就算了。”

一個巴掌拍不響,就算她是占理兒的,可若是她跟駙馬家裏頭鬧大了,鬧掰了,駙馬家裏固然落不著好,她一個“跋扈”絕對跑不掉,等於是兩敗俱傷。

她是雍正一朝唯一留京的公主,她的所作所為,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四爺教導子女的水準。阿瑪待她如此之好,她無以為報,不說要給阿瑪爭臉,起碼要做到不給阿瑪丟臉才是。

想到這裏,靜儀對著四爺笑笑:“駙馬的幾個弟兄和他阿瑪都對我很好,太太雖說是……哎,但到底不難應付。阿瑪不必替我擔憂。”

四爺想了想,還是決定尊重靜儀的意見:“靜兒覺得怎麽處理更好一些?”

靜儀道:“您金口玉言,說了不許再提,到底不要再翻出來,就讓她離著我遠一些罷。”

她畢竟不是地地道道的古人,現代人的觀念仍然根深蒂固在腦海。以一個現代人的眼光看,納喇氏的所作所為沒有構成什麽重罪判決條件,離得遠了,兩不相擾,自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