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2/3頁)
沈墨掐了一把臉上的肉,感慨道:“活著真好啊!”
她掀開眼皮,湊近鏡子,仔仔細細觀察了遍。
還好還好,沒什麽紅血絲。
連臉上紅潤的氣色,她都能感覺到一種久別重逢的歡喜。
洗漱完,喝了杯溫開水,沈墨覺得整個人都像是清理完垃圾重啟了似的,說不出的輕松。
睜開眼那時候,徐影好像說今天又工作安排。沈墨原地伸了個懶腰,驀地想起什麽,一個飛奔沖回房間。
剛出廚房準備問她要不要喝牛奶的徐影看到這一幕,差點要懷疑這矯捷的身影是不是被鬼附了身。
其實沈墨只是模糊地記得自己有這麽一個杯子,可上輩子,她連大冬天都甚少用保溫杯,所以能從記憶深處想起自己還有這麽一個東西也實屬不易。
“找什麽呢?”嶽輕輕問。
她洗漱完回來就發現沈墨彎著腰,頭發也不梳地到處翻找。
六個人租住了一個三室小公寓,兩人一間的空間實在算不上寬敞,女生的東西又多,因此房間裏被擠得滿滿當當。
沈墨連行李箱都翻出來了,邊翻邊頭也不擡地回:“保溫杯,我記得我有一個來著……啊!找到啦!”
沈墨舉著一個四方小盒子,顯然這杯子還沒來得及開封。
“找保溫杯?你不是向來不用它嗎?以前還說什麽來著……”嶽輕輕托著腮想了一會兒道:“你以前說,不用保溫杯是你身為美少女最後的倔強?”
沈墨寶貝似的拆開把杯子取出來,面不改色道:“我說過嗎?我沒有。”
嶽輕輕:“……”
呵,女人。
沈墨拿著杯子沖出房間,喊道:“隊長,有沒有枸杞啊?”
嶽輕輕:這女人真的瘋球了。
-
沈墨沒想到重生回來第一件事情就是碰上要上台表演。
加上上輩子的記憶,距離上一次表演出道曲,少說也已經有兩年時間了。
所以這乍一面臨要上台的情況,難免底氣不足。
但好在這首《Baby I love you》實在跳過太多次了,那些動作就像刻在心裏一樣,只要一個開關,肌肉記憶就源源不斷地湧現。
沈墨抱著泡了枸杞的保溫杯,坐在保姆車上瑟瑟發抖。
她舞台PTSD又犯了。
她忽然想起來,這場是老胡磨了好久才從主辦方那兒求來的一個名額。
也是作為女團接到的最後一個大型的舞台表演機會。
沈墨對這次晚會印象深刻。
原因無他,上輩子,沈墨的耳返壓根沒有聲音。
歌手演唱時,在大場地中如果沒有耳返很可能聽不清伴奏的聲音。
如果對於實力超強的歌手,即使耳返出問題也可以做到完美完成演出,但沈墨一個剛出道一年的新人,業務能力平平,顯然沒有達到這種境界。
直播沒法挽救,結果自然是因為她一個人,垮掉了整個表演。
網友甚至連團粉在內,全把火力集中到了沈墨一個人身上。
那段出名的跑調破音,被嘲笑出圈了。
原本就沒幾個的粉絲,因為這次車禍,全脫粉了。
後來去三四線小城市表演時,還被扔過臭雞蛋。
沈墨閉了閉眼,這輩子,她絕不會重蹈覆轍。
正想著,副駕駛上的老胡突然開口:“沈墨,這次再出問題你就等著被我打死吧。”
沈墨一個激靈坐直身體,像從丹田發聲,“剛哥,你放心,我保證完成任務!”
話音剛落就被扔過來的一只小玩偶砸中腦袋。
老胡咬牙道:“再這麽喊我你就死了!陳凡和荔枝怎麽還沒下來?”
徐影道:“我再打電話催一下。”
沈墨又緊了緊手裏的抱枕,她的耳返會出問題,就是荔枝動的手腳。
她也是很久之後,在組合解散之時,大家撕破臉皮後才聽到她親口承認的。
那時候她才知道,原來被人記恨了那麽久。
沈墨當然不是組合裏業務能力最強的那一個,甚至可以說是最差的那一個。
不像其余五人,沈墨在成為練習生之前,壓根沒接觸過唱歌跳舞。另外五人,或多或少是打小就學習過的。
可偏偏,沈墨才是C位。
車門被人拉開,陳凡和荔枝上來。
“對不起啊老胡,我倆來遲了。”陳凡道。
老胡擺擺手吩咐:“行了,趕緊出發吧,別遲到就行。”
沈墨和嶽輕輕並排坐,她打開這個手機上早就錄好的視頻,復習舞蹈。
荔枝瞧了兩眼,不涼不淡地說:“沈墨好認真啊,還在看舞蹈視頻呢。”
幾小時後就要彩排,現在還記不住動作得看視頻,這話說得挺陰陽怪氣的。
沈墨已經想不起來上輩子聽到過多少次這種話了,但那時候,從沒覺得有什麽問題。
她笑了笑,“嗯,我基礎不行嘛,怕拖大家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