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沈墨下了戲,就一溜煙跑掉。
一是因為約了嶽輕輕和夏萱一起收工後去附近玩,二來……她最近只要一看池硯西,就心慌意亂,不敢看他。
恨不得一cut就整個人飛走。
池硯西這幾天早都習慣了,小木還奇怪,撓撓腦袋問他家老板:“哥,沈墨怎麽好像有點躲著你誒。”
池硯西面無表情掃他一眼。
小木納悶:“怎麽了?”
池硯西:“閉嘴。”
小木:“好嘞!”
你說啥就是啥。
嶽輕輕和夏萱只待了大半天的時間就回去了,接下來的幾天拍攝都挺順利,沈墨戲少,電影拍攝又特殊,大多時間都在等戲。
這是她第一次全程近距離親眼觀看池硯西拍戲。
沉迷於戲中的池硯西,是很迷人的池硯西。
對畫面的掌控,獨一無二的戲感,一個眼神就讓人沉淪。
監視器裏的男人,戴了副金屬半框眼鏡,因為最近都是拍的角色狀態最為墮落的時間段,造型特意留了點胡茬冒出頭的感覺,
沈墨坐在監視器邊,一眨不眨地盯著畫面裏的男人看。
這種成熟男人的魅力,致命又危險。
“卡!”高志用對講機喊:“轉下一場。”
小木遞了塊方巾過來,池硯西拿著,擦了擦額上的紅色血跡。
《無歸》拍到現在,池硯西受傷帶血的場多到數不過來,每天都要被各種血包圍繞。
“過來看看這場。”高志招呼他。
池硯西走過去,沈墨“騰”地一下站起來。
剛要邁步,就聽趙昭說:“沈墨也過來一起。”
“噢。”沈墨慢吞吞答。
池硯西微微挑了下眉,不動聲色地在她身邊坐下。
沈墨抿抿唇,挪著屁股往外躲兩公分。
“陸河這時候心裏藏著太多事了。”高志指著顯示器說:“這裏,情緒再重一些。”
池硯西“嗯”了一聲,左手展開,搭在沈墨椅背上。
沈墨不自覺脊背繃直,高志又指了個地方,池硯西往前側傾身,像要去看顯示屏。
距離很近,沈墨仿佛都能感覺到有陣熱氣灑在皮膚機理上。
睫毛不自覺地顫動。
池硯西動作不停,仿佛真是為了更近些能清楚聽到導演說話。
沈墨雙手捏著衣角,身體被逼著往後退,卻剛好觸到一直精瘦有力的手臂。
隔著衣服都能感覺到溫度。
沈墨半邊身體都僵了。
她擡眸,池硯西大概也是感覺到,側身時,與沈墨四目相對。
兩人視線在空氣中無聲交匯,這一次,沒有人先移開。
高志:“要不這裏就先拍兩個版本的,我還是在猶豫……硯西啊。”
他轉頭,疑惑地按著面前像是雕塑的兩人,問:“你兩這是幹嘛呢?一二三木頭人?”
沈墨如夢初醒,立刻站起。
“對不起導演,我身體不舒服,去下洗手間!”
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跑了。
高志盯著池硯西:“你對人家小姑娘做什麽了?”
池硯西唇角微彎,慵懶地收回架在隔壁椅背上的手,道:“我什麽都沒做。”
趙昭目光若有所思地從他身上移過,似是暗示:“沈墨是個好姑娘。”
池硯西低笑一聲,“嗯,是啊。”
趙昭:“你可別亂來。”
高志左看看右看看:“你們在打什麽啞謎?”
池硯西顧左右而言他:“剛那段拍兩版?”
“哦,我是這樣想的……你看,陸河這個人本身就像棵火星點,一旦碰上可燃物,就能瞬間撩起燎原之勢,所以這裏的感情是到了一個爆發點的……”高志絮絮叨叨,明顯思緒被人擾亂了。
趙昭又看池硯西一眼,收到對方一個泰然自若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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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開拍那天起,沈墨就做好了迎接那幾場戲的準備。
但打過預防針不代表就能百分百扛得住,但最近可能是躲池硯西躲得成條件反射了,只要目光裏注意到這人哪怕只身體某一部分出現,沈墨就能像見了狐狸的兔子一樣,撒腿就跑。
行為主義心理學上講,這叫形成了刺激反應聯結。
條件刺激本人池硯西,對此很不滿。
但他一不能生她氣,二不能兇巴巴,更不能抓住兔子關起來嚇壞她。
只能自己憋著。
非常委屈。
高志神神秘秘地交給沈墨一個U盤,悄悄在她耳邊說:“回去偷偷一個人看啊。”
沈墨想到兩天後的戲,一陣燙熱竄上臉頰,那只小小的U盤就像是縮小版燙手的山芋。
她耳朵紅透透的,說:“好。”
其實早在開機之前,從高志給她說過這事兒之後,沈墨就已經自己找過“學習資料”來看了。
但她不知道去哪裏找那種小視頻,只能去搜一些尺度相對較大的電影來看。
“幹什麽呢?”趙昭突然走過來,問了句:“沈墨耳朵怎麽那麽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