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昭昭又等了會兒,陸封寒才出來。
“王爺,您方才在裏面做什麽呢?”
“沒什麽,就是把書案整理了下。”
昭昭心道她走前是忘了把用過的那張宣紙給折好了,沒想到陸封寒還挺細心的。
“王爺你耳朵怎麽好像紅了?”昭昭發現陸封寒的耳根有些紅。
陸封寒擡手摸了一下耳朵:“是嗎,興許是之前在外面待得久了,耳朵被凍紅了。”
陸封寒說這話時神情很不自然,他說著拉緊了昭昭的鬥篷,又幫她把鬥篷的系帶系緊:“你也是,別著涼了。”
昭昭點頭:“好,那咱們走吧,”她沒懷疑。
陸封寒握住昭昭的手:“你想去禦花園還是想看冰嬉?”
“看冰嬉吧,”昭昭道。
冰嬉就設在太液池上,據說很精彩,一旁還有宮殿,待在裏面暖和的很,不用怕被凍到。
“嗯,那去太液池吧。”
陸封寒握著昭昭的手往太液池走。
陸封寒發現昭昭的指尖有些涼:“你這身子還是有些弱,先前禦醫給開的補藥可都按時喝著呢嗎?”他大多數時候都在外面,不能天天看著昭昭。
“一直都喝著呢,禦醫開的藥很有效,妾身的身子已經比從前好多了,”昭昭道。
從前冬天時她更是手腳冰涼,現在只有指尖有些涼,算是好了很多了,故而昭昭雖然覺得這藥太苦了,可見了這成效還是擰著鼻子喝下去了。
“嗯,按時喝藥就好。”
很快就到了太液池,在臨到太液池前,昭昭掙開了陸封寒的手。
陸封寒步子微頓,疑惑地看著昭昭。
昭昭把手縮回鬥篷裏:“這不是要到人多的地方了,要是讓別人看見就不好了,”肯定又得說她狐狸精一類的,只是她越說聲音越小,她怕陸封寒生氣。
陸封寒愣了一下,然後才道:“好,聽你的,那你跟在我身邊。”
昭昭這樣做也是無奈之舉,說到底還是他不能夠徹徹底底地保護昭昭,才讓昭昭提心吊膽,現在只能委屈昭昭了。
陸封寒揉了揉昭昭的頭發:“走吧。”
…
太液池。
冰嬉表演正如火如荼地進行著,冰面上全是伶人,俱都穿著飄逸的衣裙,在冰面上旋轉,裙裾隨風搖擺,漂亮極了。
一群女眷正在宮殿裏欣賞冰嬉。
今天能赴宴的都是達官貴族,更有許多王妃和側妃,也算是身份相當,女眷們說起冰嬉表演來。
“咱們在屋內尚可,但這冰上的伶人卻穿的很薄,也不知會不會冷,”秦王妃道。
“今天風不硬,再加上她們在冰上一直舞動,應當不會太冷,”薛月說。
秦王妃笑道:“也是,何況今兒這冰嬉表演她們也準備了好幾個月了,就為著今天一天,估計她們心裏都高興的很。”
薛月笑了一下應是。
秦王妃掃視了四周一眼,頗有意味地道:“四弟妹,晉王跑哪兒去了,怎麽今天一天都沒見他人影?”
許多王爺都在此,只陸封寒沒見蹤影。
她們這些王妃雖不知晉王府的內情,但也知道薛月和陸封寒一向不大恩愛,何況秦王和陸封寒一直不對付,秦王妃見了薛月就刺她。
薛月何嘗不知道秦王妃是在諷刺她,她臉上還是得體的笑:“許是在前頭有事要忙,一時半會兒沒過來。”
正說著話呢,陸封寒就過來了,秦王妃看了眼薛月,驚呼道:“喲,這不是晉王嗎,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只不過,晉王身邊這位是……”
聽秦王妃這麽說,旁的女眷也都跟著看了過去,陸封寒身邊確實跟了一個女子。
薛月擡眼,然後就看到了陸封寒和昭昭並行而來的這一幕,她的心倏地一下就沉入谷底,良久她才緩上這口氣來:“這是我們府上剛剛冊立的裴側妃。”
秦王妃曖昧地笑了一下,拉長音兒道:“哦,原來是側妃啊。”
旁的人也都看著薛月,晉王此舉不是明擺著說薛月不如這個新冊立的側妃受寵嗎。
感受著眾人的目光,薛月覺得她的衣裳好像都被扒下來了,叫人肆意取笑,她的心就像是著了火一樣,可不管心裏如何想,面上還是要露出得體的笑來。
“裴側妃生了場病,前幾天才好全,王爺格外憐惜她些,”薛月半解釋道。
正在這時陸封寒轉道去了一旁的偏殿內,而昭昭則是獨自走了進來,好歹沒一起走進來,算是給薛月留了些臉皮。
昭昭進來後才看見薛月,她向薛月行禮:“妾身見過王妃。”
薛月撐著笑:“起來吧。”
昭昭自然看出來薛月的心情不好,且看著她的目光很是怪異。
周遭的女眷們都看向昭昭,俱都驚艷於昭昭的容色,她們的視線在昭昭和薛月的身上來回打量。
昭昭心道運氣不好,她怎麽就偏生走到這間宮殿來了呢,看冰嬉的宮殿有那麽多間,她隨意一走就進了這處宮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