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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先生。”許意將他單拎出來,語氣冷漠,“你一直看著我,是有話要說嗎?”
對面的顧深遠坐在辦公椅上,微微後仰,盡管在別人公司底下,大老板氣派依然沒有退減,他不失認真回答:“沒有。”
“雖然你是遠森老板,但我還是想說,麻煩你開會時別看我。”
“不麻煩。”
“……”
他厚顏無恥的程度,遠超她想象。
腦海裏不由得想起他之前說的話。
她不覺得能做到遠森集團總裁位置的男人有精神病,更不會對一個陌生的她說那樣的話。
難道他們以前真的認識嗎。
許意恍惚失神的時間裏,會議不知不覺結束了,按照情況來看,遠森必然會參與這個項目,而許彥之,沒表明是否介意的態度,只是用略顯嘲諷的眼神看著顧深遠。
有一種,別人把他不要的玩具撿起來後他又突然說自己想玩。
得不到的東西,永遠在躁動。
會議室只剩五個人。
許映畫一邊玩手機一邊拿眼神偷瞄姐姐和前姐夫的狀態。
兩人風平浪靜得,讓許映畫覺著無聊。
“姐。”許映畫捅了捅許意的胳膊,有意無意地提道,“你什麽時候和你男朋友舉辦婚禮?”
“應該快了。”許意答,“他本來打算昨晚去酒店向我求婚來著,因為一些事,耽擱了。”
她說的平靜,坐在對面的顧深遠再也坐不住了。
很好,這個女人拋夫棄子就算了,都快和新歡結婚了。
談到陳庭川沒多久,許意便接到他的電話。
因為這裏有人,不方便接聽,她站起來,路過許彥之那裏時,朝他點了點頭後便出去接甜蜜電話了。
會議室裏的幾人,都沒有表面上的寧靜。
許映畫和顧深遠一樣,都以為許意沒了,實際上他們兩個都被騙了。
騙他們的,無非就是自始至終掌控全局又好像沒什麽存在感的許彥之。
面對那二人目光,許彥之淡定如斯,“怎麽了?”
許映畫搶先提問:“到底什麽情況,我姐她……真的不記得我們了嗎?”
“陳醫生說她人格分裂。”許彥之擰眉,“因為受到刺激所以潛意識裏摒棄記憶,不過原先的人格並沒有消失,誰都吃不準什麽時候復原。”
顧深遠問:“如何復原?”
“刺激大腦是不保守的治療方案。”微頓,許彥之又道,“不過最好別這樣,兩重記憶的人,思維容易混亂。”
“不用刺激。”顧深遠輕描淡寫,對自己頗為自信,“我開導她就行了。”
“就你?”
“怎麽說我和她做過兩年夫妻還生過孩子,她不可能忘記我。”
許彥之樂了,“我等顧總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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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靠窗的地方,微風徐徐,許意半倚著窗台,曬著東南方的太陽,興致勃勃地煲電話粥。
陳庭川問:“忙完了嗎?”
“會開完了,還有點資料要整理。”
“別太累。”
“累不到的,我又不是主力。”
盡管頂著海龜的頭銜,但許意實踐不足,以她的咖位算不上主力,水禾廣場最終方案取決於遠森,畢竟人家國際知名總設計師,許意就想忙也忙不到。
“中午我訂了家餐廳。”陳庭川那端帶笑,“我想在餐廳裏向你求婚,可以嗎。”
在A國,餐廳求婚是件常見且不怎麽失誤的方法。
昨晚本來定在酒店求婚,但因為意外被耽擱了。
陳庭川提前和她說聲,無非想讓她做好心理準備。
許意爽快答應:“好啊,你把地址發給我。”
“我去接你吧。”
“也行。”許意點頭,“我今天沒開車,你要是不來的話,估計又有煩人的老家夥來煩我了。”
“煩人的老家夥?”
“是啊,沒想到國內的男人這麽開放,第一次見面就跟條哈巴狗似的熱情。”
與此同時。
不遠處,依著墻壁的哈巴·顧深遠·狗掀起眼皮,朝窗口的方向看了眼,唇間揚起輕笑。
她對其他男人,還真的是溫柔啊。
在他這裏,她直接罵傻逼,在男朋友面前,就溫柔地形容他是條哈巴狗。
狗,總比傻逼好聽點。
又冷又辣的小女人,他還真的頭一次見識到厲害。
等許意放下手機,顧深遠懶散地問一句:“講完了嗎?”
許意回過頭:“你怎麽又在這裏?”
從他進會議室那刻起,許意一直沒什麽好臉色。
倘若顧深遠紳士地和她慢慢來的話,她態度可能好點,哪有一開始把人堵墻角罵她拋夫棄子。
顧深遠似乎並未意識到哄女人的精髓,秉著嚴肅的開導態度,語氣凝重,“我想和你談談你現在的情況。”
許意懶得理他,直接往前走。
走廊道不寬,顧深遠沒費什麽力,把她攔住,語氣無奈又透著難以察覺的奢求,“你停下來,聽我慢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