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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們兩人中做出選擇,很難麽。
應該不難。
誰會選擇拋棄新男友重歸於自己根本就不記得也沒感情的過去生活呢。
電話那端,陳庭川的嗓音十分清晰。
每個字,對於顧深遠來說,都像是一種挑釁。
似乎在說,選擇權和決定權在他手中。
而顧深遠唯一的籌碼只是一個孩子,甚至顧傾南對現在的許意來說,並不算一個好籌碼。
“鑒定報告結果在這裏,你要看看嗎?”顧深遠再次出聲,手中握著的文件,已經有被他捏皺的痕跡。
“好。”
許意應一句後,掛斷電話。
她那句“好”,不知道是在回答陳庭川還是顧深遠。
從顧深遠手中接過報告結果,許意仔細地查看起來。
其他人,尤其是喬雲莉,聽得暈暈沉沉,像是陷入夢境一樣,難以置信自己現在所經歷的。
眼前這個女人……是顧傾南的親媽?
怎麽可能?!他親媽不是死了嗎。
恐慌頓時襲遍全身,她緊張得牙齒都在顫抖。
親媽死了她都沒機會,更何況正主又突然活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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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看完報告結果,許意神色已經恢復平靜,重新遞給顧深遠,“我知道了。”
他沒有輕易放她走,“所以呢。”
“這個孩子。”許意低頭看了眼顧深遠手邊的小男孩,抿唇,“既然他是我的親骨肉,那我肯定不會拋棄他。”
“那我呢。”
“你怎麽了?”許意問得雲淡風輕。
孩子和男人,又不是捆綁在一起的。
哪怕她不記得自己生過孩子,沒有帶過孩子,但血緣和基因是命中注定無法改變的,不論何時何地她都是顧傾南的生母。
既是生母,就不會拋棄。
“我是這孩子的媽媽,但我和你依然沒關系。”許意微頓,“就算有,應該也是前妻前夫的關系,既然如此,我們互相尊重,好麽。”
這句話,她已經說得很溫柔了。
是第二重人格對他最溫柔的一次。
偏偏,還是讓男人覺著從骨子裏都透著薄情和殘忍。
這應該是最穩妥,對其他人都公平的時候。
既成全她和陳庭川,也讓孩子認媽。
至於他,應該做一個前任。
合格的前任,應該和死了一樣,無聲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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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後幾天,顧深遠沒把顧傾南帶到醫院。
不是不想讓他見媽媽。
是他不想讓兒子多想。
顧傾南要是看見陳庭川和許意在一起,回頭肯定會問爸爸,為什麽媽媽和叔叔在一起。
除去工作和陪小孩的時間,顧深遠都在醫院,陪守顧奶奶的同時,也會偶爾撞見對門的許意。
她每天會配合陳庭川的治療。
不難猜到,陳庭川想克制她的第一重人格。
陳庭川抽出的空余時間幾乎都花在她的身上,兩人散步,吃飯,就連小護士都羨慕他們。
顧深遠路過病房的時候,聽見小護士對話。
“奇怪,明明那位小姐沒有生病,為什麽陳醫生還讓她住在醫院。”
“可能人家想要在醫院秀恩愛唄,咱們管得著嗎。”
“現在病房稀缺,陳醫生這麽做有點不道德。”
小護士說的不錯,許意確實是這層病房中最健康的病人。
但陳庭川沒讓她出院。
她自己有提過,但被他拒絕了。
沒有繼續遲疑下去,顧深遠直接去護士站。
對於這位大佬,小護士自然是認得的,即使對方沒有醫生的相關證明,但還是硬著頭皮答應下來,“顧總是想給許意小姐辦出院手續的嗎?”
“對。”
“陳醫生知道嗎?”
“不用通知他。”
“……好。”
小護士剛應下來,一道不鹹不淡的男聲突然傳來:“為什麽不通知我?”
顧深遠挺拔的身形立於櫃前,身上原先的煙草香被醫院的消毒水味早已取代,少了幾分風塵氣息,平靜如斯的雙眸未曾波動,低頭對小護士道:“繼續。”
小護士很是為難。
“顧總,你是醫生,還是我是醫生?”陳庭川已經徑直走過來,“我原本以為你這幾天沒打擾許意是明白了,沒想到心思還沒改。”
“是我有心思還是你有心思。”顧深遠回了個差不多的口吻,“我們順其自然,誰也別幹擾她。”
上次用顧傾南刺激許意,沒有得到效果反而讓她昏迷之後,顧深遠便打消想法了。
陳庭川倒好,似乎有用藥物幹擾的想法,一直留著許意住院。
“我只是讓她更加冷靜而已。”陳庭川啟唇輕笑,“不然總是被小孩子嚇到的話,我內心難安。”
果然,他沒做好事。
是藥三分毒,鬼知道他背後在給許意試什麽藥劑。
哪怕他是許意的救命恩人。
兩個男人僵持的時候,小護士幽幽來了一句:“許小姐還出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