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被犧牲的原配(14)(第2/5頁)

他疑惑地接過那疊手稿,翻開一看,瞳孔一下子放大,眼中的疑惑盡數化為了不可思議。

這竟是翻譯好的《資本論》!

莊彥書激動得語無倫次:“大、大老板,這、這……”

這才幾天,大老板就把成品交給他了?

驚喜來得太快就像龍卷風!

唐沅淡定地垂下眼:“只是前幾頁的內容而已,估計剛好夠你們下期的內容,再沒有多的了。”

她在從前那個世界就讀過好幾遍《資本論》,對大致的內容本就有所把握,更別提她精神力龐大,工作效率是旁人的好幾倍。這點工作量,委實還算不得什麽。

但這對莊彥書來說,就是天降的驚喜了。

他樂滋滋地捧著那幾張手稿看了又看,眼睛像自己長了腿,黏在上頭就動不了似的。

“時候不早了,你該回去了。”

“嗯……”

嗯???

莊彥書震驚地擡頭看自家大老板。不留他吃午飯的嗎?

一旁的吳綺還是那副笑眯眯的樣子,道:“我送莊先生出去。”

直到別墅大門又在他身後關上,莊彥書才恍惚反應過來自己又被趕了出來。

這個場景似乎有點似曾相識。

莊彥書強忍住自己被大老板嫌棄的一把辛酸淚,低頭看著那沓手稿,試圖尋找一絲安慰。

等等,這上面好像缺了點什麽東西。

糟糕,他剛才竟忘了問大老板譯者名字了!

莊彥書去而復返,問唐沅這篇譯文的作者是誰,如果可以的話,能否為他引薦一二。

能完成這等工作的必不是碌碌之輩,若有幸能與此等前輩交流一二,就是他之榮幸了。

唐沅聽完他的來意,只淡淡扔下了兩個字:“竹文。”

莊彥書沒反應過來,下意識追問:“什麽?”

“作者一欄,寫竹文的名字就好。”

竹、竹文??

笑取上為竹,敢留半為文,那不是他家大老板的筆名嗎?

莊彥書艱難地咽了口唾沫:“這本書的譯者……是您老人家?”

唐沅頷首。

他怎麽也沒想到竟是這樣的結果!他早知道大老板牛逼,對方卻總能一次次刷新他的認知。

開公司,寫文章,做翻譯,還有什麽事情是您不會的,啊?

您都這麽牛逼了,還用得著投資我這破雜志社嗎?您自個兒開一個雜志社它不香嗎?保準揚名立萬,到時候他一定來給您打工!

莊彥書滿臉恍惚地再一次被吳綺送出了家門,直到坐到了黃包車上,他在輕微的顛簸搖晃中看著那疊手稿,眼裏一點一點射出了亮光。

他突然覺得,他有能當做傳家寶傳給子孫後代的東西了!

他美滋滋地暢想著美好未來,此時此刻,他顯然忽視了自己連女朋友都沒有的事實,更別提擁有子孫後代了。

但,那不重要。

***

吳綺第二天帶草兒去東文女子小學辦理了入學手續,當天下午,小姑娘就成了一名光榮的小學生。

《草兒青青》前不久才掀起過一場巨大的討論熱潮,草兒在外讀書,原本的名字是肯定不能再用了,唐沅就為她重新取了個名字,喚做庭光。

夜如何其?夜未央,庭燎之光。君子至止,鸞聲將將。

唐沅願她成為那束庭燎之光。

小姑娘生父姓趙,但她自己跑到唐沅面前,仰了頭輕扯她的袖子,道:“姐姐,我想姓戚。”

我想和您用同一個姓氏。

生父對她而言只是一個模糊虛化的輪廓,她早已經記不清他的樣子;生母於她更是那場無盡黑暗中尖利的寒冰,刺得她心口發疼。

但再怎麽疼,也都過去了。

只有姐姐,是拉她出泥濘的那只手,給了她現在和未來。

唐沅多少能窺探到一點小姑娘的想法,這是小事,她自然尊重她的意願。

那天小姑娘拿著自己新鮮出爐的學生證,握著筆,照著學生姓名一欄在紙上密密麻麻寫下自己的新名字。

戚庭光。

不是趙草兒,是戚庭光。

姐姐賜予她的姓和名,連帶著姐姐賜予她的嶄新的人生。

……

新一期《華國青年》趕在年尾刊印出來了,和前幾期一樣,銷量十分不錯,雖比不上《浦江雜志》這類的老牌大雜志,卻也占據了一席之地,不是以前那個名不見經傳的野雞雜志了。

雖然雜志一開始是靠著《草兒青青》火起來的,但這麽幾期發行下來,雜志本身也終於被人注意到。

雜志上刊發的社論大多都是如莊彥書這樣的有志青年撰寫而成,觀點趨於革舊立新,自帶一股年輕人進取的銳氣,在年輕學生之間頗受歡迎,於是陸續有野生讀者來信,或應和或抨擊,莊彥書等人和他們你來我往,都頗有淋漓之感。

這次一開發馬恩專欄,立刻就在老讀者之中引起了一陣不小的風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