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癡纏
蔣燃盯著落在地面的那只高跟鞋。
雙目與那抹猩色一般的灼紅。
偏於一隅,不大的機場衛生間裏,徐徐流動的自動沖水聲,過濾不掉在狹小空間裏爭分奪秒醞釀起來的曖.昧。叠次攀高的氣氛與喘.息聲交雜,在他耳邊轟鳴作響。
懷兮掉了一只鞋子在地面。“叮咣——”一聲。
直跌到隔板下方去。
她聽到了也看見了,並顧不上,只勾著程宴北的肩膀,被他帶著盡情地顛簸沉浮。
兩人糾纏在一起親吻,他比任何人都熟悉她的身體,經昨晚與今早,輕易地就拿捏住她的三寸命門,每一寸火都撒得恰到好處,節律極快直奔頂峰而去。
懷兮半眯起一雙水眸瞧住他,她總覺得他今天過於沖動,想在破碎的喘息間揶揄他一二,話音還未出口,他立刻意識到她有話欲言,眸色陡然一沉,咬住她唇的同時向上重重頂去,將她所有聲音都吞噬殆盡。
明顯是故意的。
正不知所以之時,外面突然傳來“嘭——”
“嘩啦——”
連續兩聲巨響。
好像是玻璃碎了的聲音。
懷兮被那聲音驚得一凜,直縮在他懷中不敢動了,他卻不等她心潮平靜,就跟沒聽見一樣,將她抵在門後,連續幾次沖撞下來她全身的骨頭差點兒就散了架。
她耐不住了低吟一聲,“有聲音……”
“聽不見。”
程宴北絲毫不給她說話的機會,抵住她唇低聲喃喃著,一手死死地捏住了她兩只手的手腕兒,高高提起按在門板上。
她就動彈不得,全然被他主宰。
她今天只穿了條系前扣的牛仔連衣裙,兩人進來時魯莽匆忙,單薄的冰絲小褲都還完好,幾番折騰之下,倒是連衣裙的金屬紐扣依次彈開了,幾乎與他坦誠相見。
如此掛一樣地掛在他身上,不多時,她就支持不住了,在他腰間搖搖欲墜,他稍放緩了節奏先放了她下來,動作卻沒停,將她另一條腿自臂彎擡起,又去吻她白皙細嫩的脖頸。
沉沉氣息灑落,熾意碾過她柔軟的耳垂,附帶著啞聲說了句:“叫大聲點,你還有什麽癖好?嗯?”
邊質問著她,邊無休無止地掠奪著她。
不知是他瘋了,還是她也跟著一起瘋了,她仿佛被他這話刺激到了,整個人像是被扔到了熊熊烈火之中,在他技巧極好的挑.逗之下,逐漸耽溺於他暴風雨一般的親吻與攻勢,全身上下的感官知覺好像都由不得自己。
她再也顧不上外面是否有人,在他節律的叠次增強下,克制不住地呻.吟起來。
以前也有一次,他們在地鐵站的衛生間裏做過。
是大三那年,懷興煒的私人牙科醫院成立了個獎學金,面向港城幾所大學。首先就是程宴北就讀的港城大學。
懷兮知道他艱難,於是想讓爸爸將港城大學唯一一個名額給他。
懷興煒一直不同意懷兮與程宴北交往。
懷兮雖不算天之驕女但也家境優渥,懷興煒覺得她與程宴北在一起一定會吃苦,甚至私下遊說了鞏眉給懷兮做工作,讓他們分手。
一出社會,兩個人要在一起、要走得長遠要考慮的因素,就不僅僅取決於彼此的感情有多深厚。
父母總愛用經驗論衡量和約束兒女的人生,殊不知在他們這種利益相較的衡量之下,自己那一輩的感情,早就變了質,沒了幾分真心。
懷兮不吃他那一套,懷興煒最初不同意,她便也不再堅持,沒再提過此事。那些日子也不怎麽聯系懷興煒了。
就在她都快忘了這事兒的時候,獎學金的名額還是給了程宴北。
那件事鬧得很大。
程宴北拿了獎學金,擠走了隔壁系本應獲得獎學金的一個殘障學生的名額,全校得知了獎學金是他女朋友爸爸的牙科機構設立,對他多加謾罵。
校園論壇上他大名被掛了好幾天,家庭背景,學業經歷,包括他第一年高考因為惡性打架事件被勒令降級一年的事兒也被扒了個幹凈。
所有人都說他不配。
當然也有人說,他配不上她。
程宴北上大學每年都申請各種獎學金,拿過一兩次。不過那年醒醒要擇校讀初中,奶奶腿腳又不好,他在港城這邊一個人要打兩份工,耽擱了學習,並滿足不了條件。
他一開始沒報什麽希望,報名都是當學生幹部的室友跟他知會了一聲,然後填了他的名字。
當然,他也不知設立獎學金的機構就是懷兮爸爸的牙科醫院。
事情一出,他主動將獎學金讓出。
然後,他們兩個人就因為這事兒吵了一架。
懷兮年少輕狂,一腔熱血想為他好。
她先前只跟懷興煒提了一嘴,懷興煒拒絕後,她就沒再管過這事兒,根本不知另一個申報獎學金的人是何種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