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第5/6頁)
實在擔心著顧瑾城的情況,蜚蜚也不多說什麽,默默在掌櫃的那兒留了銀子,帶著不醉往回趕。
哥哥姐姐原本不知道她出去了,安置好了顧瑾城,就著急忙慌地要出去找她。
等她回了家,三哥難得對她冷臉,要拿扇子打她手板子。
若是之前,蜚蜚一定插科打諢、撒嬌耍賴,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三哥得逞,這一回,卻顧不上這些,乖乖地把兩只手都伸了出來,邊往後院張望:“顧瑾城呢?”
三哥心裏哇涼哇涼的,托著她的手背,在她手心輕輕敲了一下:“跑出去幹嘛了?”
蜚蜚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看著三哥。
原本想著,給哥哥姐姐們買點東西回來,順帶找一下顧瑾城,結果,遇上了招娣,把正事都給忘了。
“我錯了,不該瞞著你們跑出去。”蜚蜚抿抿嘴,“三哥,你打我罷。”
阿森哪裏舍得真打她?只不過是擔心而已。
見了她這小表情,當即抓住妹妹的手,帶著她去後院找顧瑾城:“傷的有點重,阿柔幫他瞧呢。”說著,嘆了口氣,“要是寧大夫在就好了。”
“在那兒找到他的?”蜚蜚強裝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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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如實答道:“托了一個朋友,問了城防兵,說顧瑾城昨日傍晚才入京都,一路打聽,才知道他的確未回顧家,而是找了家醫館,住了一夜。”
“莫非,又遇上了伏擊?”蜚蜚面露擔憂。
“還沒來得及問,”三哥說道,“他一路上都在睡。”
蜚蜚腦中就浮現了顧瑾城昏迷不醒,三哥在旁邊擔憂地看著他的畫面,結果,一到顧瑾城住的廂房門口,就聽見他拔高的痛呼聲,以及阿柔清清冷冷的嘲諷。
“江鏡柔,你這是伺機報復!”顧瑾城不滿地說道,“用這麽大勁兒,當是宰牲口呢?哥這傷是拜誰所賜?”
阿柔冷哼:“離開太常寺之前,我有沒有提醒過你?話說的清清楚楚,是誰說自己有金瘡藥,不擔心這些的?你連截肢都不怕,還怕疼?”
說完,手上用力,把紗布裹得更緊。
蜚蜚:“……”
不是說身受重傷嗎?不是說一路上都在睡嗎?聽著怎麽、怎麽中氣十足的?
門沒關,三哥敲了敲門,直接進去了。
顧瑾城趴在桌邊,赤著上身,胳膊和後背纏滿了紗布,阿柔正在旁邊,給他蝴蝶骨處的傷口敷藥。
見到蜚蜚,顧瑾城就不喊了,咬著牙,疼得額上全是汗,也沒有再吭一聲。
阿柔擡頭瞧他,有些意外,手上動作不自覺放輕了些。
其實,阿柔倒寧願聽到他嚷嚷,那樣她心裏有底,不至於像現在這樣,對他下狠手,好像欺負他似的。
金瘡藥是禦賜的,效果極好,就是上藥的時候有點疼,如烈酒灼燒一般。
阿柔只管治病,從不哄人,有條不紊地往他的傷口上倒著藥粉,隨即,用紗布裹好,只可惜傷口太多,處理了好半天。
顧瑾城臉色發白,渾身肌肉都繃緊了。
三哥在旁邊,看看他板整的腹肌和流暢的手臂線條,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不禁抿了抿嘴,抱臂站在一旁,沒有心情說話。
蜚蜚望著他身上的紗布,眼眶酸酸的,心裏也酸酸的。
他那麽能忍的人,都快要忍不住了,可見他有多疼。而這些傷,都是為了保護她們,才落在他身上的。
要是能替他疼就好了,蜚蜚紅著眼睛,根本不敢看他。
“蜚蜚怎麽啦?”顧瑾城偏要和她說話,“我沒事兒,還有一處就包紮好了,不疼的。”
說著,阿柔手上用力,給紗布打結,顧瑾城隨即倒抽一口涼氣。
顧瑾城無奈地看著阿柔,能不能不拆他的台?
“你姐姐太狠了。”顧瑾城一邊穿衣服,一邊哄蜚蜚,“妹妹,你可給我做主,原本我的傷根本不嚴重,全是讓她二次傷害的。”
阿柔冷冷說:“高燒倒在醫館門口,這叫不嚴重?”
蜚蜚的心都揪在一起了,望著他,有點想哭:“你怎麽那麽傻?讓你跟我們一起回來,你偏不,幸好還知道醫館的門朝哪兒開,不然,出了什麽事情,你想讓我愧疚一輩子嗎?”
聽著小姑娘奶聲奶氣的教訓,顧瑾城非但沒覺得生氣,反而高興得要命,嘴角下意識揚起,壓都壓不住。
妹妹這是……心疼他嗎?
顧瑾城頓時覺得,這點疼算什麽?能得妹妹如此關切,怎麽都值了!
“不會的。”顧瑾城望著蜚蜚,語氣玩世不恭,眼神卻幽深沉靜,“知道你還在家裏等我,我怎麽敢出事?”
見他還有心情玩笑,蜚蜚才稍稍放心,瞭他一眼:“昨日,你怎麽傍晚才入城?”
提起此事,顧瑾城收了不馴的表情,問兄妹幾個:“太傅呢?我發現一些情況,要盡快與他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