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第2/4頁)
之前今夏還覺得這是一趟美差,比蹲守荒郊野外不知好多少倍。可現下兩個人一壺茶喝了整晚,又受了夥計不少白銀,著實叫人憋屈。
直等到夜深時分,樂師的曲風驟然一變,頗有異域風情,十幾名姑娘身穿鮮艷亮麗的長裙,打著旋登上高台,絢麗的裙子鋪展開來,如花朵燦爛綻放。
從衣裙花朵中脫穎而出的是一位身量高挑的異族姑娘,藍眸棕發,腰肢纖細,風情萬種,雙目流轉之間,更是勾魂攝魄。
今夏捅了捅楊嶽:“瞧瞧,這才叫人間尤物!”
楊嶽瞪她一眼,警告道:“回頭在敏兒面前,你可別亂說話!來仙樂居的事情也別提。”
“你就是看看而已,又沒做什麽,心虛什麽?”今夏奇道。
“女人的心思你不懂,總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哥哥,我也是女人,怎麽會不懂。信我,嫂子脾性好,說了也沒事。”
楊嶽頗無奈地看著她一眼,嘆道:“還記得上回德興街那個裁縫麽?”
“記得,有人故意用壞的布匹訛她,你幫了她化解了此事。”
“她也不知用了什麽法子打聽到我家,作了兩身衣裳送來,敏兒連著給我看了好幾日的臉色。”
“好事,嫂子有血性!”今夏雙目一直盯著台上的姑娘,口中不忘誇贊道。
楊嶽還了她一個大白眼。
台上一曲舞畢,棕發姑娘向台下眾人鞠躬謝禮,金錠銀錠、各色玉器等等朝台面上拋去,紛紛落在那姑娘足下。
棕發姑娘只是含笑謝禮,足邊琳瑯滿目的珠寶都不去撿,讓挎著小籃子的丫鬟在收拾。她獨獨撿起一串珍珠手鏈,珍珠渾圓,居中那顆最大的有嬰孩的大拇指一般大。
今夏眯眼望去,看著她把那串珠子揣入袖內。
這時,這位棕發姑娘步下高台,繞場謝禮。
今夏所坐之處著實過於偏僻,視線內已看不見她,急得趕緊站起來,往前探身,這才看見棕發姑娘那襲黛紫衣裙的一角,旁邊還有另一人的衣角,居然甚是眼熟!
她往前邁了兩步,才把這幅情景收在眼底。
棕發姑娘正倚在陸繹懷中,陸繹攬著她纖細的腰身,手順著她雪藕般白皙的胳膊摸進去。那姑娘擺動腰肢,神態扭捏,頗有些欲拒還迎的意思。
今夏雙目死死盯著那姑娘的玉臂,人定定立在原地,足足望了好一會兒,然後沖了出去,用力把棕發姑娘從陸繹懷中拽出來,扯到自己這邊。
“她是我的!”她義正言辭地從陸繹道。
看見今夏出現在此地,陸繹倒不詫異,將手中那串剛剛取出來的珍珠手鏈朝她舉了舉:“她是我的。”另一旁,岑福已經制住了那位拋珍珠手鏈的人。
“我的!”今夏一把拽過棕發姑娘的胳膊,拉開衣袖,露出她手肘處的傷,“她涉嫌一起入室行兇殺人案,我要把她帶回去審訊。”
陸繹手指捏在珍珠手鏈上最大的那顆珍珠上,稍一用勁,珍珠碎裂,露出卷在內中的絹條:“她同時涉嫌通敵,得跟我走。”
今夏拽著棕發姑娘不松手,堅決搖頭:“不行,先跟我走!”
早在意料之中,陸繹溫和道:“我把她帶回去,連同你那樁案子的口供也一並問出來,然後派人給你送去。”
今夏寸步不讓:“還是我把她帶回去,連同你那樁案子的口供也一並問出來,然後派人給你送去。”
楊嶽與岑福立在一旁,神情淡定,對於此種情形已是見慣不慣,習以為常。
陸繹嘆了口氣:“那麽,老規矩吧。”
今夏毅然點頭,摩拳擦掌。
片刻之後,兩人出手:“錘子、剪刀,布!”
今夏的布對上陸繹的剪刀,鎩羽而歸。楊嶽頗同情地望著她。
“早些回去歇息。”陸繹替今夏掠了掠臉頰邊的碎發,“吳媽給你備了小餛飩。”說罷,他押著棕發姑娘和岑福一起走了。
今夏留在原地,忿忿不平地看著自己的手。
“大楊,為何每次都是我輸?”她問。
“這就是命。”
楊嶽拍拍她肩膀。
第三則
為了核定一份考成,陸繹出門數日,走了一遭江寧府。回到京城,正是滿城柳絮飛舞之時,他將公務交接妥當,便往家中去。
今夏正在書房內,埋頭正寫著什麽,聽見他的腳步聲,擡首給了他一個燦爛的笑容,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她繼續埋下頭,繼續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