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郡主她又離家出走了6(第2/2頁)
這回碧桃手裏的碗沒再抖。
碧桃仿佛什麽都沒聽到一樣,先盛好給郡主的湯,再盛給齊世子的湯,隨即便在旁邊候著,等卿衣發話。
眼見碧桃都不出聲,齊予恭想起昨晚也是這樣。他只好道:“人前不準喊。”
卿衣說:“小桃不是人。”
齊予恭:“……”
碧桃面無表情道:“郡主說得對,奴婢就是個桃,算不得是人。”
齊予恭只能重新道:“只有你我二人的時候才準喊。桃在也不行。”
卿衣撇撇嘴。
用過飯,卿衣打個哈欠,想午睡了。
不過剛吃過飯就睡不太好,齊予恭陪她在府裏逛了逛,才送她回房。
這次他不僅進了卿衣的院子,他還進了房裏,把她抱到床上,問她今晨起來敷藥沒有。
他這麽一說,卿衣才後知後覺她腳腕有點疼。
脫掉鞋襪一看,昨晚被正骨後就消腫不少的地方這會兒又腫起來,通紅裏泛著點青,和周圍凝脂般的肌膚一對比,格外嚇人。
心知這是早晨走太久造成的後果,卿衣沒敢吭聲,只躺好伸直了腿,讓齊予恭給她敷藥。
他動作很溫柔,慢慢揉按著讓藥效散發開,卿衣也就開頭時動了下,往後再沒動。
按完收手,齊予恭正要說話,就聽“噓”的一聲,是碧桃。
碧桃給齊予恭使了個眼色。
卿衣已經睡著了。
齊予恭給卿衣蓋好被子,還沒起身,碧桃就小聲道:“齊世子,郡主這一覺睡不長……您留下來吧?萬一郡主醒了見不到您,又該耍小性子了。”
一耍小性子,就又是離家出走的前兆。
齊予恭沉吟一瞬,終究點了點頭。
好在郡主閨房足夠大,桌椅筆墨等也都不缺,齊予恭便讓徐公公把今日尚未處理的信件拿過來,他回著信,時不時擡頭看向屏風,卿衣正在屏風後睡著。
正如碧桃所說,卿衣這午覺睡得不久,不到半個時辰就醒了。她翻個身,張嘴就喊夫君。
本以為得不到回應,卻聽齊予恭的聲音自不遠處傳來:“醒了。還睡嗎?”
……他沒走?
卿衣有些欣喜。
她睡之前還想他答應的那些話,純粹是為了哄她。
“不睡了。”
卿衣下床,赤著腳往聲音傳來的方向走。
入目便是齊予恭在伏案寫字,握筆的姿勢標準又好看。卿衣才靠近,他放下筆,轉頭看她:“又不聽話。”
卿衣眨巴眨巴眼。
直等齊予恭把她抱起來放椅子上坐著,又取來羅襪給她穿上,她才偷偷地笑:“一見到你,就什麽都忘了。”
齊予恭說:“無妨,我給你記著。”
因為傷處又腫了的緣故,原本齊予恭只讓卿衣兩日不下地,現在卻延長到五日。
不能下地實在無聊,抱來抱去也不是辦法,卿衣窩在美人榻上,想方設法地給自己找樂子。
她找樂子的對象不是別人,正是齊予恭。
於是齊予恭這五日的經歷就驗證了系統的說法,險些被卿衣勾得懷疑人生。
平時喊夫君也便罷了,她甚至會軟著嗓子,甜膩膩地喊他相公,喊他官人,說她頭發被掛住了,她解不開。
這種情況,齊予恭過去一看,她被掛住的何止是頭發,她衣服都被掛得要掉了。
齊予恭只能屏住呼吸給她穿好。
再來是晚上,齊予恭該回他在王府裏的住處,卿衣卻不讓他走,說自己一個人睡覺害怕。
齊予恭說:“卿卿以前不都是自己一個人睡的?”
卿衣說:“我以前不是人。”
齊予恭無言以對。
當然最後他還是走了。
再不走,他怕他也不是人。
總而言之,難捱的五日過去,確定傷處再不會復發,卿衣終於被允許下地。
她這邊剛下地,那邊宮裏就來人傳信,聖上召她進宮,似乎是準備和她說說賜婚的事。
卿衣聽了,反手拉住齊予恭袖子:“你和我一起進宮嗎?”
齊予恭說好。
不同於上次齊予恭進宮,等了許久才等到召見,這回同卿衣一起,到宮門前連馬車都不用下,就這麽一路坐著到了地方,卿衣從車上跳下來,聖上已然在等著了。
聖上覷著卿衣:“聽說這幾日,你老實不少?”
卿衣說:“我向來都很老實。”
這時齊予恭也從車裏下來,朝她示意了下,讓她向聖上行禮。
卿衣乖乖行禮。
許是頭一次見她這樣守禮,聖上覷了好一會兒,才說:“行了,過來坐。”
卿衣擡腳就要過去,卻忽然轉身,拉住齊予恭的袖子,讓齊予恭和她一起坐。
聖上看著這一幕,並未出聲制止。
直等兩人坐下,看齊予恭揮退上前侍奉的宮女,親力親為地給卿衣倒茶,還剝起荔枝來,聖上心中暗暗點頭,可以,既能管得住郡主,又能被郡主管的,普天之下好像也就北齊世子這麽一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