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3/6頁)

余中巍只能閉嘴,換了話題,“怎麽可能算計不到,我這裏有充足的證據。爸爸,信件你已經看過了,這兩位老爺子你也認識,他們都是華為民手下的兵,後來因為班裏犧牲太多,人數太少,就跟著華為民並入你們班了。結果華為民死後沒多久,就因為負傷下了前線。”

“可以說,他們和華為民關系要密切的多,知道華為民的事情也很多,今天就是找他們當證人的。”

他扭頭看向了毛小豆和趙宣,“我也不誘導你們,我就是想知道,華為民平日裏愛不愛打聽人,他都打聽什麽,說過什麽,你們聊聊吧。”

毛小豆和趙宣相互看了一眼,還是毛小豆先說的,“我說吧。我從當兵就跟著華班長,三年的戰友。他一開始不愛打聽,他是那種反差挺大的性子。平時的時候愛學習,我們聊天說笑話,他就捧著書看。上了戰場後,就是一把好手,性子急能幹,沖在最前面,從來不惜命。”

“是什麽時候開始愛打聽了呢,就是上戰場後,他就喜歡問問,誰哪個地方出來的,什麽學歷,為人怎麽樣,家裏有什麽人。不過那會兒大家變化都挺多的,畢竟誰知道生死呢,也沒放在心裏,就當是沒事聊天了。”

“他打聽的人挺多的,不過都是我們營裏的,但最主要問的就幾個,一開始是三營長,三營長是軍校畢業的高材生,為人特別好,仗義、豪爽,帶兵打仗也是一把好手,他那會兒挺感興趣的,總是說三營長的事兒。

直到後來有次,我們碰到了二班,又說起來了。二班的一個兵叫小麻蛋的,來了一句,啥都好,就是婆娘不好。大家就挺好奇的,問了句,怎麽不好了。

小麻蛋就說,三營長的媳婦是從小定下的,受過苦,特別會過日子,一分錢能掰八瓣,孩子穿衣服是補丁摞補丁,吃飯也是數著米粒下鍋,幾個孩子都餓的跟黃花菜似的,三營長說她她也不聽,說是日子都省出來的,可這哪裏是省啊,他家老大都十歲了,跟個七八歲的孩子似的,都不長個。三營長沒辦法了,找了他媽來鎮著,這才好點。可老太太一眼看不見,她就把米鎖起來了。”

毛小豆就說,“從那裏以後,華為民就沒問過三營長的事兒。我們那會兒沒覺得怎麽樣,挺正常的,看不上唄,一個漢子被一個婆娘攪的,家都不成家了。後來,華為民就聊起來了二排長,二排長是我們的排長,人特別好,嫂子我們見過,山東女人,能幹善良爽朗,別提多好的一家人了。”

“華為民是班長,他想聊,我們自然陪著,反正也沒事幹嗎?有那麽一段日子,我們把知道的關於二排長的事兒都說了,連他兄弟娶了哪裏的媳婦,妹子嫁了哪裏的丈夫都說了。結果,二排長犧牲了,就沒再說過。”

“後面又問過幾位,最終聊得就是你,一班班長余新城。”

毛小豆就說,“其實我們也覺得有點不對勁,可也猜不出來聊聊有什麽不好的,就是有時候相互嘀咕一聲,華班長看著男子漢一個,挺碎嘴的,對吧。”

這會兒,那位趙宣終於開口了,“是。我們私底下都說,要不是聊的都是結過婚有孩子的,還以為華班長要給自家妹子介紹對象呢。”

余新城沒接這些話,就問了一句,“聊我什麽?”

趙宣就說,“你那會兒也挺出名的,尤其是進了戰場後,打了兩個勝仗超級漂亮,大家更願意說你了。開始是華班長說,你怎麽這麽厲害,這戰鬥打的太漂亮了,他都想不到。我們就跟著你一嘴我一嘴的聊起來了。

我們班裏有個犧牲的戰士叫呂波,是跟你同鄉,知道你的事情比較多,就說你家人都聰明,爸爸是機械廠有名的能手,媽媽是教師,教學也特別棒。那段時間,華班長就跟呂波走的特別近,有事沒事問你的事兒。最後問的呂波都沒話說了,跟他說班長,要不你自己去問問吧,我就知道這點。華班長才不吭聲了。

後來他就不怎麽聊這些事兒了,開始拿了個本子不停地寫寫記記,我們偶爾看一眼,都是在分析戰鬥,還有寫的他的經驗,我們還開玩笑呢,都在腦子裏有什麽好記的,他就笑。

大概一個半月後,我們就吃了個虧,十二人的班就剩下五個人了,後來領導發電報讓班長盡快和附近部隊合並,其實我們旁邊最近的是三班,我們三前天剛剛遇到過,知道他們去哪裏了。可班長卻沒選擇去找三班,而是非要去找你們。我們那會兒其實挺不滿的,畢竟不知道你們的具體方位嗎?大家都帶著傷,萬一出事了,這不白交代了。可不知道怎的,他竟然知道的特別清楚,很快就跟你們碰上了。然後,就發生了那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