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2/2頁)

這出格之舉令皇帝一時愣神。於心然才剛剛十八的年紀,半是清純半是嫵媚,這麽嬌嬌地說了一句青澀情話,叫人分辨不清是真是假,

“臣妾錯了,臣妾以後再也不敢偷懶。”再次示弱,伏到他胸膛之上,將自己當日對君王的怠慢歸結於憊懶,同時給兩人一個台階下。

皇帝回過神,狹長幽深的眸子淡淡看著這個擅長撒嬌的虛偽又膽小的女人,剛才還要逃走,眼下又是這幅做派,當他是什麽了?

“下去。”皇帝沉聲命令,骨節分明的手指掰開她的肩,眼底沒有一絲溫度,就如同此刻深秋夜裏的涼意,冷得她心頭一顫。

嫡母的訓斥猶言在耳,皇帝又這麽對她,於心然頓時紅了眼睛,側著頭委屈至極。

偏偏她不能在龍塌上哭,雖然也在這塌上哭過的,可那天是初次侍寢。今日不同,再哭就是冒犯皇帝的罪名。

“臣妾在外面侍候著。”連帶著聲音都沾染一絲哭腔,若說方才的示弱可以偽裝,此時卻是真真實實的,到底是年輕還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她實在不想讓別人看到這麽脆弱的自己。

剛要下龍塌,突然聽得屋外一陣哭喊,“臣妾前來請罪,求皇上饒了臣妾弟弟死罪!”

手臂才露出幔帳,於心然整個人又猛力拽了回幔帳中。

華皇後來請罪了!

她驚恐萬分地擡頭看去,皇帝眉頭深鎖,“別動。”他未出聲音,只用嘴型命令她。自己此刻不能出去,若叫皇後見了她此刻衣衫不整地從龍塌上下來就不得了。

“皇後回去吧。”皇帝對著幔帳外道,不喜不怒的,也未說會赦免了國舅的死罪。

“臣妾不回去,臣妾脫簪待罪。”皇後華琳瑯哭著道。

於心然湊到幔帳縫隙處,偌大的皇帝寢殿略顯昏暗,婢女們離開之時只留了墻壁邊上幾盞宮燈,殿內價值連城的寶物在這樣照射下散發暗暗的光輝。

龍塌靠在寢殿最西邊,而皇後跪得很遠近乎靠在最東邊的墻下,中間還甚至隔著幾道半透的簾子與一座大鼎。

於心然手撐著跪坐在床榻邊上,看得正出神,一直到耳邊出來溫熱的氣息,她整個人被從背後壓到床榻之上。

緊實精壯的胸膛貼著她的背,於心然一時情急去抓手邊的幔帳,幔帳微動,“想叫皇後發現?”皇帝啞著聲音貼在她耳邊問,於心然嚇得立即松開了手。

皇後還在那頭跪著呢,自己就這麽伏在龍榻上,咬著唇覺得羞恥至極。這樣的姿勢令她背後蝴蝶果微微曲起,身段妖嬈,漂亮是真的漂亮,卻像是在受刑。

如此親近,然而皇後在殿外,皇帝應該也不會荒唐到,“啊、”下一瞬她驚呼出聲,又趕忙伸手捂住唇抑制住了,只求皇後不要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