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3/4頁)

“來人。”皇帝沖著門口吩咐道。

門外,皇後的兩個得力嬤嬤立馬就進來了,“奴婢在。”兩人看向於心然,就等著皇帝一聲令下了。

“皇後得了癔症,帶她回宮,沒有朕的命令不得離開月華殿一步。”

聞言,皇後和兩個嬤嬤臉上都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

“這個賤人她紅杏出墻!皇上不賜死她,反而叫臣妾回宮?!”皇後指著於心然大聲質問道。

“堵住皇後的嘴。”皇帝又下令。

“誰敢?”皇後掙脫了想要拉著她的兩個嬤嬤,怒目圓睜地對著皇帝,“這兩個賤人,她們都是妾,都是妾,我才是正宮皇後!我才是你的妻啊元溪!”

“朕對你們華家仁至義盡。”

皇後歇斯底裏地對著皇帝亂叫,而皇帝一臉的淡然,他之前和皇後雖然明面上互相敬著,可是兩人之間到底如何旁人無從得知,於心然只知皇後每月侍寢的次數還沒她多,也有人說皇帝已經冷落皇後多年,每次去她宮裏只是做做樣子罷了。

於心然猜測是因為淑妃謝清的緣故,可她們三人之間的糾纏又與她何幹,帝後同淑妃應該找間屋子關起門來鬧才是,她何其無辜。

為了避免被誤傷,於心然在銅鏡前給自己梳好頭發,簪好發簪就就溜了出去,只留下帝後二人爭論不休。

才剛出門口就遇見了謝清,來得正好。謝清不忙著進去,估計是來看好戲的。

“妹妹這臉,皇後打的?。”謝清伸手捏住於心然的下巴,看了看她的右臉。皇後一巴掌下去紅了一大片。“皇後這般行事乖張,苦了你了。”

謝清又說風涼話。

比起皇後的直率蠻橫,謝清的野心和城府更令於心然生畏。華琳瑯在後位上,尚且還有她這個貴妃的一席之地,今日只是受了妙靜雲的挑唆,若哪日謝清得償所願得了後位,於心然怕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謝清沒有要進去的打算,她深知自己才是皇後真正的眼中釘,此刻進去皇後會將一腔怒火發泄到她身上。

至於妙靜雲,捅了婁子之後早就溜了,奴才們在門外跪得整齊。須臾,只剩下於心然一個人形單影只地站著。

也不知在秋風中等了多久,皇後泣不成聲地被兩個老嬤嬤從殿裏拉出來,這一場鬧劇才算平息。外人看來尊貴又神秘的皇室,其實反而比尋常富貴人家更多些難以啟齒之事。

於心然雙手背到靠在寢殿的大門上,她只著了單衣,秋分吹起裙擺,渾身凍得沒有一點知覺了。

“進來。”

皇帝喊她,伸手來捉了她垂在裙邊的手,才觸到手腕上的一丁點兒,正在出神的人下意識地將手背到身後。皇帝的手就這麽懸在半空,頓了頓,又不動神色地放下。

“進殿來。”他又道了一聲。

她這才愣愣地往裏走。

“貴妃怎麽遇事總想著躲?誰教你的?”

“皇後這般,臣妾還能做什麽?”於心然滿肚子委屈。

“你是貴妃,又非宮女。”

“臣妾還寧願自己是宮女。”於心然脫口而出,若她只是一個小宮女便不會牽扯進帝後的這些事,不會無緣無故被打,更不會成為於家的棋子,年滿二十五便可以出宮了,比起做著這個看似地位高貴的貴妃,她更羨慕宮女!

皇帝不再言語,將視線轉向屋外跪成一片的奴才,又看看於心然,伸手捏住她的下頜,哪裏有她方才掙紮時被嬤嬤指甲劃傷的血痕。

端詳了一會兒,語氣收斂了些,又成了那不顯山露水的君王,“貴妃不懂如何禦下嗎?下人們一個個的如此懦弱不會護主。”

偌大的宮殿裏頭燈火通明,照得樣樣價值連城的擺件熠熠生輝,放眼望去一片奢靡,如畫中一般。

兩人皆一身錦衣堪堪站在鋪著精致蘭花刺繡地毯的中央,於心然身量纖纖仰著頭,聽了個這話心中更是如驚濤拍過。

明明是他沒管好皇後,任憑皇後在後宮這般發瘋發狂,肆意妄為。而她這個貴妃做錯一點事兒他都要訓斥,都要管教,今夜的事他閉口不怪罪皇後,反而數落起她來了。

於心然心裏是有一個萬個不服,一萬個委屈,怨恨地看了一眼皇帝,沒頭沒腦回了一句,“皇上對臣妾一點都不好。”語氣中無意中帶了些許哭腔。

說完她也不管君臣禮儀,身上一片寒涼。走進內室拿了寢衣去屏風後頭換衣裳,宮人們都在殿外跪著,她只能自己動手。

才脫下裏衣,手腕就被人從後面鉗制住了,皇帝追過來用力掰過她的身子,於心然被迫對上一雙飽含怒意的眼眸。

方才已經收斂了脾氣的皇帝神情陰鷙,怒意勃勃,哪裏還有平日裏半分的溫和,“朕予你貴妃之尊,予你榮華富貴,這叫待你不好?貴妃,做人是要有些良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