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第2/4頁)

未料到皇帝話鋒一轉神情認真道,“朕今日就同你說了實話,貴妃的妹妹,朕一個都看不上。至於你父親,朕也不會輕易寬恕。貴妃也不必再來虛偽地討好朕,再求幾次都是一樣的結果。”

他把話說得明明白白,絲毫不給她留一點兒面子。看來,父親之事已經蓋棺定論,再無回轉余地。雖然他從小未給自己多少疼愛,可父親在一日,她便不是無父無母的孤兒。

“至於你,貴妃,你是朕的人,以後安安分分服侍朕,朕舒服了,貴妃之位永遠都是你的,朕保你此生榮華富貴享受不盡。”皇帝這麽說完後縮回手臂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皇帝到底把她當成什麽了?!

於心然別開眼,心中絕望,眼角余光忽見一團絨球從禦案邊往下墜落,是小貓!立即從撲過去伸手接,小小一團落到她掌心,伴隨著一聲巨響暈眩感直沖頭頂。

額頭重重地嗑在桌角上,疼的她直咬牙,蹲到地上用手壓住了額頭,定流血了。

“朕看看。”皇帝要扯開她的手臂。

於心然眼淚都沁出來,頭上疼是一方面,想到小貓兒差點摔傷,又思及父親之事,一直忍耐的的淚水在眼眶裏打轉。皇帝不喜她哭,她也不想失了最後一分顏面,忍著不哭。

“讓朕看看。”

於心然也不知道自己哪裏不對了,竟然別過嘴狠狠咬在皇帝手背上,而後拔腿要跑。

才離開龍椅兩三步,皇帝長臂一撈將自後將她抱到了禦案上,強勢立在她身前,扯下她自己的手臂,撩開鬢發去仔細查看撞到的地方。

於心然咬著唇拼命忍著不哭。

“無事。”皇帝用拇指摩挲著,“沒撞傷,只是有些紅。”

她撥開皇帝的手,自己再用手掌心貼住額角,下了禦案一聲不吭地要走。

“怎麽?貴妃是懶得再裝了嗎。”皇帝擋在她身前,瞥了眼手臂上的牙印。

明明是他終於不再裝溫和無害了!於心然眼睛發酸,強忍著淚水將小貓護進懷裏,側過身要從皇帝和禦案的縫隙中穿過,“臣妾告退。” 聲音倔強卻帶著點哭腔。

“你可以走,貓留下。”

“這是臣妾的貓!”她脫口而出,皇帝怎如此狠心。

“連你都是朕的,貴妃的貓,自然也是朕的。”皇帝攤開手掌手伸過來問她討要,神情肅然,並不在開玩笑。

她才不是他的。皇帝真是越來越厚顏無恥了,任她一雙濕漉漉的眸子瞪得再厲害,貓還該交還是得交。

同皇帝周旋的第二日,不但未求得他寬恕父親,還損失了一只貓!

夜裏,行宮要舉行宮宴邀請百官及其家眷同樂。春獵的日子定下了,就在後日。父親遠去邊疆的日子也定了,春獵過後的第二日他必須上路。於氏家族人人自危,深怕父親離開之後於家如大廈傾頹再難復起。

可縱觀大局,於心然覺得這些皆不可避免,王家低調行事,華家式微,她們於家本比起這兩家低了一階,戰功早已經是前幾輩的事了,父親昏聵無能皇帝早想棄了於家,所以於家又怎可能在這場看不見的腥風血雨之中得以保全。

父親遞上的那道折子或許壓根不會叫皇帝動怒,但它成了皇帝手中的把柄,他以此為借口輕而易舉地端了於家。

於心然甚至懷疑皇帝早就布局要將幾個世家連根拔起。尤其是華家,自皇後兄長去世,噩耗接二連三,這些年皇後遲遲未誕下嫡子,明顯是皇帝並不想要身上流著華家血的孩子。

宮宴她姍姍來遲,現下妃嬪們對她避之唯恐不及,權貴之家只想著看好戲,更有一部分人看她的眼神裏飽含同情,皇帝聖駕未至,於心然獨自冷冷清清坐在淑妃身邊,並無任何命婦貴女上前攀談。

一個無寵卻仗著家中權勢登上貴妃之位的女人,若沒了娘家作倚靠,下場是怎樣可想而知。

就像陳阿嬌,其母館陶長公主使了手段令女兒做了皇後,最後無寵的阿嬌是何結局。

“姐姐。”

於心然聽到有人叫她,一轉頭發現是妹妹欣然,“你怎麽在這?”妹妹不喜熱鬧,從不參加宮宴。

“父親命我前來。”

於心然看見妹妹一身奪目的金絲織錦齊胸襦裙,便猜到是怎麽回事,父親寄希望於妹妹,要她勾引皇上。

“你隨我來。”姐妹倆待在宴上只會引人恥笑,於心然起身拉著妹妹去大殿後面的小隔間。

以為小房間裏無人,推門進去將隔間的兩人嚇得驟然起身。是王為意同皇後的庶妹華玲兒。

“貴妃娘娘。”華玲兒怯怯地行禮,然後快步離開了房間。王為意也緊隨其後離開。

孤男寡女的,怎麽單獨在一塊兒?難道他們......可王家不是有意送華玲兒進宮麽?

於心然疑惑了片刻,帶著妹妹進了小房間關上了門。避了其他人的或同情或嘲諷的目光,終於微微松了口氣。眾口鑠金,積毀銷骨,單單只是眼神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