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第2/2頁)

於心然聽得心驚膽戰,半響才回過神問道,“那你可有查到什麽證據?”

“娘娘覺得此事算不算人間慘劇?”徐雁秋跪不遠處擡某凝視著她,書生氣的臉上神情淡漠。

殿中清冷,秋風自窗邊透入,激起涼意陣陣毛骨悚然,她向來很難與人同情,可聽徐雁秋方才一番闡述,只覺得慘絕人寰,“自然算得。”

“臣暗中追查此事已久,也算是尋得了幾個人證,若娘娘還想聽細枝末節、”

“不必!”

粗略聽聽都渾身發顫,況且當年她父親也參與治水,回來也得了先帝不少賞賜,這樁事情他定知道內幕,就是不知有沒有幫王伯德做什麽缺德事,於心然都不敢往下想。

“你、”剛要開口繼續問,眼梢忽瞥見門口一個人影晃動,她立馬起身,“誰在那?!”可別是謝清的耳目。

那人影沒有跑,門一打開就見一個高大身影立在門口,比她想象中更糟糕,竟然是王為意!他怎麽都算是王伯德的侄子,方才的事牽扯王氏滿門,全聽了去定會告訴王伯德,那......於心然怔住了。

“皇上派奴才來守行宮。”王為意絲毫無異常,依舊恭敬道。

於心然後退了幾步,心想著絕對不能叫他活著,要麽收買他要麽殺了他,可王為意人高馬大,她和徐雁秋一起也按不住他,至於金錢王為意怕更不放在眼裏。

三人面面相覷,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方才娘娘同徐大人的對話,奴才聽得一清二楚。”王為意先開了口打破沉默,毫不避諱。“此事奴才比徐大人知道得更多,徐大人的敘述中有一點是錯的。”

“哪一點是錯的?王大人請直言。你是王家子孫,自然為王家辯駁!”徐雁秋怒道,被聽見了也絲毫不心虛不畏懼。

王為意跨進大殿閉上了門,他手中還握著兵器。惹得於心然心生警覺。他不會直接殺了她和徐雁秋吧?也只有這樣才是保住王氏最直接的法子。

大概她恐懼的神情被王為意收入眼底,他將佩刀放到矮幾上,“方才提到的江南巡撫,正是奴才的親生父親。徐大人說他幫著王伯德欺君,殺害許墨行嫁禍之事,那可真是大大地冤枉了他!

我的父親是個正人君子,就是看不慣大伯二伯的所作所為,故而一直在外當官不肯回京。當年堤壩被沖毀之後他才知道大伯貪下了那麽多賑災銀兩,闖下滔天大禍。他只能一邊極力補救,一邊又求大伯快些認罪,父親還說他願意同大伯共同承擔此事,如此一來大伯罪不至死。可是王伯德那時候已經慌亂,堅決不同意。我父親才派手下許墨寫了折子遞上去。此事被大伯知道,他徹底喪失人性,先殺害了我父親、”

“沒有證據,你想怎麽說就怎麽說,只是為了替你父親開罪。”徐雁秋聽後萬分氣憤打斷道,“你們王家人為一丘之貉,面對抄家滅族之事,我不信你父親會大義滅親。”

“那許大人可有證據說明我父親助紂為虐?我不怕抄家,這事本就是王伯德做錯。我只是作為知情人,更正你所言罷了。”

於心然聽著二人爭執,只疑惑一點,“王為意,既然是你大伯殺的你父親,我怎麽聽說這麽多年一直是你大伯在撫養你,你心中無絲毫怨恨?”

“這些事是亡母去世之前告知。當年父親預料到了一切,想著即使折子成功送到京城他大概也沒命活著,遂秘密寫了一封信給我母親,交代了事情原委。後來母親去世,大伯對我照顧得無微不至,對我比自己親生女而都好上百倍,我......”

“這封信現何處?”於心然著急問道。若真如王為意所言,那他們三人目的便是同一個,先拉王氏兄長下馬!那封信不就是最好的證據?

“已經毀了,母親收到信讀完後當即焚毀了。當年我還年少,追著問母親信中到底寫了什麽。她囑咐我不能將收到父親來信的事說出去。不久之後就傳來了父親為治水患勞累成疾去世的消息。一年之後大伯歸京,聯合其他官員欺上瞞下,只對先皇說水患已除。”

於心然知道王為意是個至純至善之人,看他的神情不像在說謊,況且她記得他的父親確實在那時去世,王氏為此還在家裏傷心了好幾日。

王為意又斬釘截鐵道,“若你們企圖找到證據就此事拉我大伯下馬,絕不可能。不成功反而會引來殺身之禍,只能想辦法叫他主動向皇上認罪。”

這句話惹得徐雁秋斯文儒雅之人都一記怒視,於心然也愈加心煩,對王為意沒好氣道,“王伯德既能為了自己前途殺害你父親,如何能指望他良心發現主動認罪?”王為意別是在給他們下套!

“我在王伯德膝下多年,知曉的事情自然比你們更多,有法子,只是略微下作。”王為意高深莫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