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第2/3頁)

皇帝倒如同往常一般溫和,“朕還有許多政務要處理。淑妃要多注意自己身子,雜事便交給下人們去做,不要因後宮之事過度操勞。”

“臣妾遵旨。只是......聽聞皇上昨夜晚膳用得少,才特意過來,求皇上保重龍體。” 謝清只能這麽說,她甚至想沖進內室看看到底是哪個狐狸精!或者就守在書房外頭。不、不,若她登上後位絕對不能像華琳瑯那麽善妒,她要做一個完美到足以同皇帝匹配,令後世贊頌的皇後。

皇帝與謝清之間又互相關懷了一番,情意拳拳的話全落入於心然耳中,她眼前已經勾勒了他們二人舉案齊眉的畫面。

關門聲終於響起,她將視線從半敞的門口收回,抓過塌上的衣裳更換。待皇帝步入內室之時,她已經穿戴整齊終於又恢復成從前貴妃的模樣。

皇帝一雙眼睛狐疑地看向於心然,想起從前故意勾引他,設計叫皇後撞見兩人親近的場面。不得不猜測她方才為了惹起謝清的疑心才故意推門發出響動,“你、”

於心然戴好最後一支步搖,預備出去用早膳。

“歪了。”皇帝伸手要去幫她扶正步搖。

於心然側身輕輕一躲,神色微斂恭敬道,“皇上要保重龍體,臣妾咎由自取、戴罪之身,萬萬不敢勞煩皇上。”前半句故意學了謝清的話,後半句用了皇帝的話。

皇帝縮回手,面上並無一絲異樣,“昨夜得了貴妃侍奉,朕身子和精神比以往更好。”這女人真越發不識擡舉!

這一句惹得於心然心中再度糾結難受,謝清同他就是舉案齊眉,她於皇帝而言卻像是一件隨時供他享樂的玩物,這太不公平。

皇帝也不知她什麽心思,怎麽忽得這態度,大抵是因為淑妃?他知道她一向不喜淑妃。

“皇上這麽喜愛淑妃,為何不叫她來侍奉?”她順著他的話說,語氣隱忍,這話還算含蓄,並未說得太直白,仔細品品卻能發現還是帶著刺的。

皇帝豈容她在自己面前放肆,壓下心氣波瀾不驚道,“你也不想想朕為你收拾了多少麻煩,哪能輕易放過你。在你死之前,當然連本帶利地討要回來!”說完還自她背後輕推一把,轉換語氣地命令道,“出去用膳。”

同謝清說話的語氣和煦,到她兒竟然還動起手來了。於心然一想到這個便如鯁在喉,心中憋悶忍不住回敬了句,“臣妾自己會走路。”

“那還不走快些。”皇帝沒好氣地輕斥。話說出口連自己都覺得不妥,竟然被她帶得沒了皇室規矩儀態。

用過早膳皇帝開始忙政務,於心然如同往常一般被拘在禦案邊抄書。謝清來過之後,這氣氛也變得不同。兩相無言,互相卻比平時更在意對方,這樣的感覺在過去的某個時候也有過。

於心然將它歸結為不甘,同樣是人,不甘在皇帝眼裏謝清就是珍珠,而她只是一顆砂石,不甘謝清前程似錦,而她卻已經窮途末路。

“你可知徐雁秋的身世?”皇帝翻閱著奏折,打破僵局。

“皇上不是不喜歡臣妾提起他麽?”她咕噥了聲,他少給她下套。手中的筆就這皇帝的硯台蘸了些墨繼續抄書。再過些時日又是元旦,天氣驟然轉冷,皇帝今早已經命人點了炭盆取暖,抄起書來手腕還算靈活。

“朕說的話,你何時聽過了。”

“......”於心然繼續寫字,“他曾說他的父親也是走仕途之人,後來官場上遭王家人打壓才郁郁而亡。”

“他父親是誰?”

“徐雁秋未告知。”

“這都不知道,還敢將自己妹妹嫁給他?”

“臣妾只知他是鴻臚寺少卿的親戚,何必去查他亡故的父母?況且他還是皇上你的臣子,卻要反過來問臣妾。”

“你當朕願意管這些瑣事?只是若、”

聽皇帝未繼續往下說,於心然才擡眸,若什麽?視線相觸的刹那皇帝便別開了眼,臉色微變,似是想到了什麽要緊的。

“若什麽?”她湊上前去追問。

皇帝不答,忽得伸手拿起她才抄完的紙張,蹙眉道,“朕怎麽覺得你的字比從前更不端正了。”

啊?有麽?她認認真真抄的,皇帝故意找茬是不是,“臣妾覺得每一個字都很端正啊。”

皇帝將手中的一頁紙放到另外一側,不再同她爭論字端不端正,“這一頁重抄。”

於心然沒法不惱怒,他比從前更會刁難她了,只能盼著那許墨的案子快些判下來,她早日離開這屬於他的地界。

抄了一整日的書,她手腕酸疼、精神萎靡,這也就罷了,夜裏卻是最難熬的。

皇帝沐浴完畢進內室,又要拉著她上榻,問她討要本錢和利息。只是白日謝清來過之後,於心然自心裏越發抗拒同他親近。

皇帝也知道自己昨夜沒節制,想到她畢竟年輕,只當她乏了,吻了吻額角傷口邊緣,語氣溫和地哄道,“今夜不會令你太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