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第2/3頁)

才洗完的素凈修長雙手令她回憶起昨夜的某幾個片段,側過頭躲開。皇帝轉而擒住於心然的下頜,逼迫她正視自己,“朕會讓徐雁秋下朝之後去芙蓉軒等你,你們還有什麽沒說完的話盡快說完,余生別想著有什麽機會再見面了。”

聽著他冷漠的聲音,於心然咬著唇移開視線,作最後的抵抗。

“晚上朕回靈兮殿之時要看到你,別讓朕看到你哭哭啼啼的。直到去幽州之前,每一夜都來朕跟前伺候。”

“......”他說的這是人話麽?這色中餓鬼!“臣妾受不住。”

“受不住也給朕受著!”皇帝拉過幔帳決絕轉身,“等元旦祭祀一過派人送你回幽州,朕也不想再見到你。”說完便步出了靈兮殿。

徐雁秋居然真一早跪在殿外。臣子有事稟告只敢去禦書房門口等待傳喚,即使是國公大人們也不敢進內苑。只不過皇帝覺得若自在此事上同他計較,未免失了君王風範。

“臣求見貴妃娘娘!”徐雁秋為父伸冤、大仇得報,年紀輕輕又得以升至江南巡撫,該是春風得意之時。然而他面色憔悴,似已有幾日未合眼。

皇帝行至他面前停住腳步,居高臨下地俯視,“貴妃此刻就在靈兮殿內室的塌上,你敢進去見她嗎?”聲音沉靜毫無波瀾。

妃子宿在皇帝寢殿中的原因只能是侍寢。皇帝將話說得通透,暗含著警告更像是宣誓主權。

徐雁秋臉色比來時愈加慘白了幾分,也不敢再往前踏出一步。

“先去大殿上朝,下朝後朕準許你去芙蓉軒見貴妃一面,明日你就離開京城,永生都不準再回來,否則株連九族。”

***

於心然沉沉睡了一晌午,待她回到芙蓉軒,見徐雁秋正跪在殿門前。即便如此卑微,依舊挺直了身板,渾身寧折不屈的氣節。

於心然只知道他父親的冤案是真,其他一無所知。若自己猜得不錯,徐雁秋真是一喜的兄長,二人瞞天過海......過去一年間一樁接一樁的事,直至華家、王家、於家三家覆滅,統統與他脫離不了幹系。

“貴妃娘娘。”徐雁秋對著她重重磕頭。

“你來做什麽?”於心然裝作全然不知情。

“臣找不到一喜。”徐雁秋面露急切。

“你找本宮貼身婢女做什麽?她前兩日出宮祭拜父母去了。”

“她是臣妾的親妹妹,求娘娘繞她一命!一切都是臣一人之罪。”徐雁秋又重重磕頭。

果真如此!雖然早幾日便猜到了,在聽他說出口的瞬間於心然依舊感覺心臟仿佛遭遇雷擊般震驚,“跟本宮進來!”

她帶著徐雁秋進入芙蓉軒偏殿,經過連日的用刑審問,一喜身上雖然沒有明顯的傷口,但也已經奄奄一息。於心然用眼神示意命審問的婦人先出去。

“娘娘、”一喜聽見動靜睜開眼,艱難地起身爬到於心然足下,“娘娘,是奴婢錯了。”而後她又見到了跟進來的徐雁秋,明白兩人的關系已經被貴妃知曉。

“你是有意來本宮身邊的?”於心然思緒如同亂麻一般,抓住了這一點線索,回憶從前的樁樁件件,

“是、是奴婢的錯,不關哥哥的事。奴婢為了給父母報仇才頭偷偷進宮,奴婢從未想過要害了娘娘”一喜哭訴道,言辭之間並未因這兩日的折磨而有絲毫怨恨。

於心然從頭開始回想,“你剛開始企圖勾引皇上、”

“是,奴婢知道貴妃娘娘寬厚,才故意接近娘娘,想借此成為皇上枕邊人,就能為父親平反。”

一喜蟄伏在自己身邊所做之事恐怕不止這一件!於心然頭頂一陣暈眩,勉強站好,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一對兄妹, “還有呢?你們還做過什麽?!”

一喜重重磕頭,“小琴被皇後囚禁在宮中,是奴婢放她出來。”

“為了報復本宮?”

“奴婢從未想傷害娘娘,哥哥也是這麽想的,此舉只是為了揭發皇後。華家也參與謀害我父親!”

於心然回想過去,記得是妙靜雲來芙蓉軒透露小琴被皇後私自關押在月華殿,一喜要報復華家、王家、於家,自然會抓住每一個機會......

“皇上提早結束春獵之事也是你偷偷透露出去的?”於心然反應過來,“你們膽敢暗殺皇上?!”

“沒有!”徐雁秋矢口否認,“那次暗殺只是為了嫁禍給華家!”

“只為了嫁禍?皇上受了那麽重的箭傷險些殞命!”真的是機關算盡,攪和了好大一池渾水!“那個瘋子也是你放走的?”

徐雁秋同一喜低著頭,並未否認。

他們的父母皆是她父親所殺,父債子還。之前的事於心然並不想追究,雙眸漸漸濕潤,“那宜枝呢?宜枝她是無辜的。她跟著本宮從冷宮出來。芙蓉軒有什麽活她都搶著做,對你也如同親生姐妹。她又有什麽錯?明明是你在皇帝藥丸之中下毒,卻要嫁禍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