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刑台(第2/3頁)

在巫族之中,哪怕殺死同族中,身份地位極高的強者,每個人都會敬重他。

因為此人實力強大,縱然以下犯上,但依舊強大,可以欺強,但絕對不能淩弱!

甚至如果事出有因還會被赦免。

但欺淩弱小,哪怕對方跟相柳氏有仇的許辰之子,他們也覺得異常羞恥。

“相柳鳩,你怎麽能夠做出這等事情來?”相柳氏中的法老,在一張用獸骨打磨出來的長案上,拿出一把慘白色的骨刀,這是混古時代一頭兇龍的獠牙打磨煉制而成,如今上面爬滿了細密的符紋,吞吐著讓人毛骨悚然的氣息,似有萬千蟲蟻在骨刀上爬行。

“他是相柳歆的兒子,當年我兒天賦異稟,可是卻被許辰給斬了,相柳歆當年讓我相柳氏蒙羞,受到那般大的侮辱,許辰更是殺死我諸多後起之秀,我咽不下這口氣!”相柳鳩身上被鋸齒藤條捆綁,這是相柳氏中的刑拘,用來折磨一些犯了重罪之人,那些密集的鋸齒切割著他的每一寸血肉,痛得他渾身顫抖。

他也知道自己的行為違背祖訓,此事做得隱秘,但沒有想到竟然會被人發現。

“縱然如此,你向一個八歲孩子出手就是對的?這些時日,我們已經有十多個年輕人被殺了,都是因為你的行為,並且不及時告知本族,才會導致他們的隕落,此罪你休想逃脫,我巫族相柳氏報仇可以光明正大的報,可以堂堂正正,冤有頭債有主,而不是向一個孩子出手!”相柳氏中的法老心情也很不好,他自然知道相柳鳩言語之中所帶的意思,但絕對是不可能放過他,許正法他也不打算放過。

“如果這樣,兩個大族互相斬殺彼此後輩,我們還能夠有未來嗎?”這一次相柳鳩違背混古時,各大族之間所定下來的規矩,相柳氏根本無法從明面上找農家許氏討說法。

如果是其他族,相柳氏根本無懼。

但農家許氏先天體質,對於毒性就有極強的克制,這一族韜光養晦,深得人心,許多大族都願意與之交好,這麽多年來,不慕名利,隱世太行。

若此事宣揚出去,對於相柳氏的名望毫無疑問會造成巨大的損害,這是有辱先祖門楣之事。

“我錯了,求法老饒我一次,當年相柳歆讓我族蒙受奇恥大辱,背信棄義於大羿氏,我兒又死在許辰手中,真的氣不過,才一時糊塗!”相柳鳩知道,這一次只怕難以善了。

“當年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你的行為已經損害到相柳氏顏面,放不得你,斬!”那法老不想多說,他一手抓著相柳鳩的頭發,一手握著骨刀,當著眾人的面,一寸寸割進相柳鳩的頸部,那些細密的符文在第一時間爬動,發出驚恐的慘嚎之音,感受到自己生命逐漸湮滅。

法老仿佛拿著鋸子,一點點鋸下相柳鳩的頭顱,任憑鮮血潺潺,滲透到腳下,聽著相柳鳩的慘嚎聲,從尖銳到逐漸消失。

在場相柳氏中的強者,看到眼前這一幕,也不由得感覺脖子一涼。

相柳氏先祖所定下來的規矩,不容觸犯。

“把相柳鳩的屍體,送到農家許氏,說給他們賠罪了。”法老手握著骨刀,將他的頭顱往地上一丟。

相柳鳩的魂魄也化為碎片光芒,被那一顆龍頭所汲取,他的殘碎魂魄裏面也會蘊藏相柳氏中的秘密,這些都是不可外泄的。

在一旁的人,開始收拾相柳鳩的屍身。

法老看向那被斷掉一臂的老祖,他雖然沒有被鋸齒藤蔓捆住,因為對許宗懿出手,他並沒有在場,只是單純在大周皇朝境內幫忙壓陣。

“你怎麽會那麽糊塗?連這種事都能夠答應?”法老看向入神境的老祖,雖然他沒有親自動手,但卻默許了相柳鳩的行為,罪責同樣不小,只是每一尊入神境對於相柳氏而言,意義重大,他的身份地位也不同一般。

“當年我五個得意弟子,全部死在許辰手中,這些年來,我一直都在查找他的下落,可是都沒有消息,當日我有說過讓他活捉那孩子,誘出許辰,僅此而已,我也沒想到他竟然會用噬心蠱毒,此事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那斷臂的入神境老祖所言的確也是屬實,畢竟是入神境的人,要讓他對一個孩子動手,是不太可能的,這些時日他在全心養傷,被許正法所斬斷的手臂還沒有生長出來。

“那我只能夠依祖法行事,今日就徹底斷你一臂,好好思過!”法老沒有絲毫的留情,看向那斷臂老祖,道:“你有什麽可說的嗎?”

“無話可說。”他徑直來到法老面前,伸出自己的臂膀。

從當日他知道相柳鳩對許宗懿下了噬心蠱毒開始,就明白此事如果沒有做絕,自己就會有這一天。

原本有機會讓文夙所有人都斃命當場,只是半路殺出一個許正法,破壞了他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