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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赤·裸·裸的欲望。

現在欲望被滿足,倒是後知後覺有了絲害羞。

溫渺真的太喜歡此時此刻的林淮北了,喜歡他的赤誠還有無法掩飾的屬於少年人的薄臉皮。

仿若一種惡趣味,她終於占了上風。

溫渺捏著林淮北的耳朵,玩著透紅的耳垂,笑意怎麽都止不住。

她以為林淮北發現一直要這樣當鴕鳥的時候,她聽見林淮北問:“姐姐,我畢業了。以後可以跟別人介紹我是你的男朋友嗎?”

男朋友……

這是好陌生的三個字。

這孩子,趁著現在這功夫,理所當然地撒嬌,順理成章地表露他的私心和私·欲。

這讓溫渺恍惚她好像睡了個不諳世事的小弟·弟,還是穿校服極其單純純潔的那種。

而且是她先下的手。

雖然但是,她不介意。

愈是禁忌,愈是有隱秘的歡愉。

溫渺笑了聲,故作傲嬌地應:“噢。”

——算是同意了。

——算是承認,他們之間的關系。

不是未來要結婚的婚約關系,不是從小到大一起長大的姐弟關系,也不是同居一個屋檐底下的室友關系,而是——

談戀愛的男女關系。

他是比她小了六歲的男朋友。

得到確切的身份,林淮北難以抑制心頭的狂熱,摟在溫渺腰間的手臂圈緊,親吻著她頭發。溫熱氣息在彼此之間漾開,心率又開始紊亂起來。

他不似尋常般親吻,事後的繾綣中帶著食髓知味的欲求不滿。

他在靠近,試探。

如動物在求·歡。

溫渺意識到,不自覺收斂起笑意,往枕頭一側躲著。

她不想了。

她害怕。

可林淮北哪裏舍得讓她躲。

他旋了個身,撐在溫渺上方,直勾勾對著溫渺的眼。

說不清到底有多少暗色在他眼底發酵,他仍是剛才那害羞撒嬌的語氣,聽著有多刻意就有多刻意。

他完完全全就是故意。

“姐姐,醒了。”

他喃喃著,“又醒了,難受。”

“什麽——什麽醒了——”

溫渺腦子滯了下,傻乎乎問林淮北什麽醒了,問完就領會到他的意思。

什麽醒了,可不就是他——那該死的不知收斂的欲·望。

“想要。”

林淮北還在喃喃,低低的聲兒聽得溫渺骨頭酥軟。

溫渺差點要繳械投降,但一個激靈又馬上清醒過來。

不能被林淮北騙。

這個老茶藝師。

又會裝又會騙,特別會抓溫渺的弱點。

溫渺躲他。

“小北,冷靜點,才剛剛結束沒多久……”

“一個多小時了。”

“……啊?”

林淮北煞有其事地對著溫渺的眼,說:“一個多小時了,姐姐也睡了一小會。”

“……”

“如果姐姐不願意,我不會勉強的。”

“……”

“我就親親你,不做別的。”

……

男人在床上的話能信嗎?

當然不能!!

他開始還說過他會輕一點,結果就趁她放松警惕的時候直接——

溫渺開始還為這個跟他生氣。

現在他又說這話,這不就是男人的十大經典謊言之一——

“我就蹭蹭不進去”一個道理嗎??

溫渺不受騙,還想躲,恰好手機響了。

這一道鈴聲像聖母瑪利亞拯救世人的背景音樂,她立即推著林淮北,說:“電話。”

林淮北稍稍停住,眉頭微蹙著,辨別不清眼底情緒。

溫渺不大利落地翻身,伸手去夠自己被林淮北隨手放在床頭櫃上的包。

手機從包裏拿出來,鈴聲更加響亮。

是季安然的電話。

“朋友,你現在到哪了?”

“啊,我……”

“我在這等你好久了,你怎麽還沒來啊。你家小北呢,來不來?我酒都點好了。”

光顧著辦人生大事,溫渺都快忘了季安然在酒吧等自己的事。

她心虛揪著睡衣裙擺,想著措辭:“安然,我可能去不了了。”

“啊?為什麽?”

“也沒為什麽,就……”

就被抓著提早履行夫妻義務,現在身上布了不少紅印,這些痕跡一時間是遮不住的。

溫渺哪裏敢出門。

林淮北這時候還不知饜足地湊過來,溫渺艱難推開他的頭。

電話那頭的季安然在可憐無助地碎碎念:“你要放我鴿子嗎,你真的要這麽做嗎?朝朝不在,你也不陪我,我好孤獨寂寞冷啊……”

“渺渺,你真的想清楚了嗎……一個人的夜,我真的要和一瓶酒相互陪伴嗎……”

“對不起啊安然,我現在真的沒辦法出門。要不你先回家吧,一個人在酒吧不安全——”

溫渺擔心季安然,心裏又充滿歉意,哪知話還沒說完,就忽然聽到季安然打了雞血的聲音:“哎好久不見啊!你也來捧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