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不一樣的二戰(上)(第3/5頁)

當然,朱可夫元帥也很清楚,雖然勝利女神的裙角,如今已經向蘇聯紅軍高高掀起,一個紅色的歐洲仿佛已經曙光乍現,但在贏得真正的最終勝利之前,他們還要跨過無數的艱難險阻才行。

英國人雖然在比利時和荷蘭一路潰敗,不得不進行了第二次敦刻爾克大撤退,但依舊控制著諾曼底、布列塔尼和波爾多等一系列沿海據點。戴高樂和貝當的法蘭西白軍也還盤踞在法國南部,妄圖垂死掙紮。

至於蘇聯紅軍背後的廣大中歐占領區,則是戰火方熄,遍地廢墟,殘余的納粹余孽還沒有被剿滅幹凈,新的紅色政權剛剛開始建立,遠遠談不上鞏固。而美國楊基佬也很可能會在不久之後加入敵人的行列。

——眼下,科涅夫的北意大利方面軍,正在羅馬跟艾森豪威爾的美軍對峙,彼此各占了半個意大利。雖然暫時還能勉強保持和平相處,但同樣隨時有可能擦槍走火,演變成一場全面戰爭。

唉,從東歐到西歐,從莫斯科到巴黎,蘇聯紅軍的征途實在是太過於漫長。

哪怕是再怎麽堅不可摧的鐵甲洪流,在隆隆駛過埃菲爾鐵塔之後,也已經基本到了極限。

但是,盡管還有著這些陰霾和威脅,卻並不妨礙他們這些布爾什維克享受此刻的輝煌與勝利!

想到這裏,朱可夫元帥便從坦克的炮塔探出半個身子,大手一揮:

“……同志們,奏起我們的樂曲!”

下一刻,香榭麗舍大街上便響起了氣勢磅礴、震耳欲聾的《蘇維埃進行曲》,雄壯有力的音符被坦克上的大功率擴音器傳播到四周的每一個角落,街道兩邊的玻璃窗在和弦的轟鳴下顫抖——雖然這首在戰爭爆發後才出現的歌曲,並非是正式的國歌或軍歌,但因為其中洋溢的濃郁俄國式粗獷暴力美學風韻,卻出乎意料地頗受歡迎。此時的巴黎市民也被它震懾住了心魂,布爾什維克的戰士則在熱血沸騰的樂曲聲中士氣昂揚。

НашСоветскийСоюзпокарает

ВесьмиротЕвропыкНевенавосто-ок

Надземлёойвездебудутпеть:

Столица,водка,Советскиймедведьнаш!

НашСоветскийСоюзпокарает

ВесьмиротЕвропыкНевенавосто-ок

Надземлёойвездебудутпеть:

Столица,водка,Советскиймедведьнаш!

Всенародыздесьстояттого,

Чтомывсевоплотилинасвет,

Благодарныйнизкийпоклон

Отса-моймо-гу-щес-твеннойвмире!

Ура!!ураааа.....

“……很好!大家一起唱起來!”

“……烏拉!”

鋼鐵的履帶輪轉著碾壓路面,招展的軍旗鮮紅刺目,風塵仆仆的士兵們陸續合著調子放聲高唱:

我們的蘇維埃將懲戒全世界!

從歐洲直抵涅瓦河向東,

大地上隨處都將唱響:

首都,伏特加,我們的蘇維埃巨熊!

我們的蘇維埃將懲戒全世界,

從歐洲直抵涅瓦河向東,

大地上隨處都將唱響:

首都,伏特加,我們的蘇維埃巨熊!

萬歲!萬~~~歲!

——雖然大多數聽眾都不懂俄語,但並不妨礙他們感受到歌聲中洋溢的自信、豪邁和威武。

而無數閃爍的照相機鏡頭,則讓歷史上的這一天被膠片銘記,也把紅色巨熊的咆哮傳向世界各地——截止到目前為止,所有膽敢直面這頭巨熊的對手,不是已經被埋進了墳墓,就是正在熊掌前瑟瑟發抖……

……

法國中部,奧爾良

此時,奧爾良這座因為聖女貞德而聞名的城市,已經是一片戰火肆虐的破敗景色,被炮彈洗禮過的教堂門前,一縷青煙正在裊裊升起。倒塌的房屋和遍地的彈坑,給這座古老的城市增添了一抹慘烈的色彩。

一隊隊在郊外防線上被擊潰的法軍士兵,正在三五成群地向城內潰退,然後亂糟糟地聚集在一處廣場上。其中既有戴高樂的“自由法國”志願軍,也有貝當元帥旗下的維希政府軍隊,但無論他們身份如何,此時都是一樣的疲憊、沮喪和消沉。很多人已經在混亂中丟失了武器,還有不少人受了不同程度的傷。

在之前背對著槍林彈雨亡命狂奔的時候,這些潰兵還沒心思亂想什麽有的沒的。等到跑進相對安全的城市裏,喘息稍定,望著遠方郊外徐徐升起的濃煙,聽著隆隆的爆炸聲,不由得紛紛心思煩亂起來。

再加上這些潰兵互不統屬,誰也不聽誰的號令,奧爾良的城防指揮部也已經是一片混亂,陷入癱瘓,沒人顧得上來管這些家夥。結果沒過多久,他們就開始爭吵和喝罵,讓廣場上變得一片嘈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