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無法避免的戰爭(中)(第2/3頁)

“……恕我直言,在這個暴力至上的奴隸制落後世界裏,尤其是在那些傲慢殘暴的奴隸主統治者眼中,我們的仁慈只會被理解為軟弱。用碾壓式的勝利來打垮他們的鬥志,用最血腥的屠殺來消滅他們的妄想,才是用最小的風險換取最大的收益的選擇。就像蒙古大軍當年在中亞和西亞做的事情那樣。”

王秋如此侃侃而談,“……想要贏得友善和愛戴是非常困難的事,但想要獲得恐懼卻非常容易。只要讓法爾馬特大陸的土著人感到足夠的害怕,不敢對我們產生任何敵意,那麽和平的環境就被打出來了。事實上,被人畏懼遠比被人愛戴更安全,因為調皮搗蛋和見利忘義者比比皆是。而不要命的人卻要少得多。”

“……但這似乎不是長久之道。”王美玲皺眉道,“……光靠恐懼也是無法長期維持統治的。”

“……但是我們需要什麽長久之道嗎?我們根本不需要也沒辦法長久地統治這片土地!只要維持最多四五年的相對平靜,阿爾努斯山丘上的‘門’就該消失了。之後誰管這片土地會變成啥樣?”

王秋攤了攤手,“……而且,也不用擔心過度的殺戮會導致激烈反彈,因為我們並不是真正的侵略者,並不貪圖他們的土地,更看不上他們的那點兒可憐財富,甚至不會向他們征收賦稅。只要他們肯承認我們的拳頭最大,不敢對我們打什麽壞主意,就已經足夠了!歷史上可曾有我們這麽善良的殖民者?

我們對土著人的唯一要求,就僅僅只是想要對這片土地自由地進行科研調查,哪怕是打開他們的國門傾銷商品和收集資源,都不是重要目的——以那座‘門’的尺寸大小和運量限制,我們也沒法從這個世界弄走太多的物產,或者傾銷很多數量的商品,所謂的跨時空貿易,不過是聊勝於無,順便擴大影響力而已。

正所謂,沒有利益就沒有殺害。在這幾年裏,我們既不幹涉他們的內政,也不搜刮他們的財富,他們如果還是要跟咱們幹仗,那麽唯一的可能就是想要打劫我們——那麽只要舉起屠刀,殺得他們一看到我們就顫抖,本地土著也就不會再敢亂說亂動了,就像近代的中國人從來不敢妄想靠著劫掠日本人而致富一樣。

當然,我們未來的科研調查活動,說不定也會觸犯他們的一些禁忌,比如闖進他們的聖地,拿走他們的聖物之類,甚至有可能會激起武力反抗和民眾騷亂。所以,眼下就更要用最血腥的屠殺讓他們感到害怕,讓他們知道冒犯我們的下場就是毀滅,而只要捏著鼻子忍耐上幾年,我們就會永遠離開,不再打擾他們。

這樣的話,一旦遇到類似狀況,土著人的首領就算實在無法忍耐,至少也會派人過來哀求,讓我們可以權衡利弊,而不是連溝通都懶得溝通,就直接糾集一幫人殺過來,把我們的科考隊員當成肥羊來宰殺……”

面對王秋的這番說詞,會議室內眾人都紛紛點頭稱是。因為這確實是大航海時代以來,無數或貪婪狡詐、或莽撞天真的西方殖民者們前赴後繼,以他們的生命和鮮血為代價,逐漸總結出來的真知灼見。

而且,這也符合馬基雅維利的主張:對於被征服者的傷害,需要盡量一次做完,不能反反復復地予人痛苦。而給他們的恩惠,則應當細水長流地慢慢給予,讓對方能夠保持安分,總是盼望著下一波的好處。

所以,索性趁著索沙爾皇帝犯蠢的機會,一口氣大開殺戒,幹掉個幾十萬上百萬人來立威吧!

這樣的話,被屍山血海給嚇得趴下了的土著人,應該就不會敢要求地球人遵守他們的規矩了。

——對於強者來說,遵守弱者的規矩是給你面子,不守你的規矩是理所當然,你可以在心裏不服,但是敢鬧事就得死。而且在法爾馬特大陸這裏,也不會有什麽民主逗士或者人權領袖跳出來玩道德攻擊:一幫奴隸主有什麽資格來唱民主和人權的高調?(呃,似乎無意中忘了美利堅的開國先賢。)

但是,接下來還有一件事情存在疑問……

“……等到阿爾努斯山丘上的時空門到了壽命之後,我們真的要全員撤退,把這座城市留給土著人?”

王美玲市長皺起眉頭問道,“……難道不是在離去前向異界移民幾十萬,以減輕國內的人口壓力?”

“……啊……這個麽,就到時候再說了。”王秋撇撇嘴,“……反正等到阿爾努斯山丘上的時空門消失之後,這些法爾馬特大陸上的土著人,還能跑到地球上來指責我們撕毀承諾、言而無信嗎?”

——好吧,像這樣把說出的話再吃回去,厚顏無恥的耍流氓,也確實是不折不扣的帝國主義範兒。

然後,參加本次會議的解放軍代表,也提出了他的異議:“……雖然我很清楚異世界的特殊性,但是軍紀這種東西,一旦刻意放縱了之後,就很難重新約束回去……而且,對付的敵人不過是一群拿著冷兵器的土著,像這樣一邊倒的碾壓式戰鬥,完全起不到練兵的效果。哪怕是外國的遊擊隊也不會這樣打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