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借兵(第5/7頁)



  他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欣慰的微笑,沖二人微微頷首後,對眾將道:“大家先將糧草、馬匹、兵器的盤點情況,詳細匯報一下。”

  眾千戶先後將自己手中掌握的物資匯報一遍,雲襄聽後臉色越發凝重。原來新軍營不僅存糧不多、馬匹稀少,就連兵器都殘缺不全,甚至連兵卒們的衣甲都不齊備,面對這樣一支沒上過戰場,裝備不足的殘軍,就算雲襄來之前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也沒想到問題會這麽嚴重。

  見眾將都望著自己,雲襄指向面前的地圖:“武帥連夜馳援北京,途中必遭瓦刺十萬精銳伏擊。瓦刺人最善野戰,又是以逸待勞,這一戰鎮西軍前途堪憂。若瓦刺擊敗鎮西軍,必定會回師圍攻放手空虛的大同,以打鎧通往中原的門戶。咱們新軍營如何協助大同守軍守住這道門戶,我想聽聽諸位的意見。”

  雲襄話音剛落,一旁的武勝文就高聲質問:“咱們鎮西軍乃軍中精銳,身經百戰,我父帥更是戰功卓著,天下聞名,怎麽會敗?你不要在此危言聳聽!”

  雲襄沉聲道:“善水者溺於水,善戰者亡於戰,戰場上什麽情況都可能發生。我雖然希望武帥能逢兇化吉,反敗為勝,不過咱們也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眾將議論紛紛,對雲襄大膽的預測均感到難以置信。一名千戶道:“若真如雲公子所言,瓦刺人擊敗鎮西軍後回師圍攻大同,只怕新軍營也起步了多大作用。”

  “是啊!”另一個千戶附和道,“新軍營兵卒都是沒上過戰場的新兵,若沒有老兵帶著,就算訓練得再好,一旦在戰場上見血,要麽不知所措,要麽落荒而逃,反而會影響部隊的士氣。”

  趙文虎也道:“沒錯。新軍營不是作戰部隊,平日只負責訓練新兵,然後將訓練過的新兵分散送到其他作戰部隊,由老兵帶著上戰場。沒上過戰場的新兵就是綿羊,必須經過老兵的言傳身教,並在戰場上經過鮮血的洗禮,才能由綿羊變成豺狼。”

  “再說新軍營裝備簡陋,糧草、馬匹均十分匱乏,朝廷還欠著咱們大半年的軍餉,兵將們早已人心惶惶,如何能戰?”另一個千戶也憤憤質問。

  雲襄擡手示意大家安靜,然後環視眾將道:“如果我補齊新軍營所需的糧草、軍餉、馬匹和衣甲,眾位將軍是否能夠齊心協力,讓新軍營變成一支可戰的部隊?”

  眾將一聽此話都有些將信將疑,一名千戶冷笑道:“新軍營所缺的糧餉,武帥向兵部討了半年都沒要來,公子莫非是兵部尚書的老子,一句話就能讓兵部撥下糧餉?”

  “你們不可小看雲公子。”武勝文似笑非笑低調侃道,“諸位有所不知。雲公子乃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千門公子襄。眾所周知,千門公子富可敵國,只要他舍得拔自己一根寒毛,就夠新軍營幾年之用了。”

  “真的?”“他真是千門公子?”眾將都非常驚訝,見雲襄坦然默認,眾將的眼睛裏頓時齊齊放光,紛紛向雲襄保證:“只要公子能補齊咱們所需的糧草、軍餉、馬匹和衣甲,我們保證新軍營將成為一支精銳之師。”

  雲襄心知這是眾將伸手要錢時說的大話,也不揭破,對眾將擺擺手:“你們下去抓緊準備,盡快將新軍營訓練成一支可戰部隊。糧餉你們不用擔心,我會盡快弄到。”他在心中算算日子,蔣文奐也該將糧草、馬匹、衣甲送到了。他轉頭對身後的筱伯小聲耳語了兩句,筱伯立刻領令出賬,出城迎接蔣文奐押運的糧餉。

  讓眾將回去準備後,雲襄將趙文虎和李寒光留了下來。李、趙二人是雲襄在新軍營最信任的心腹,也是他在新軍營最強的依靠,所以他有些任務交由他們來做。

  “李將軍,鎮西軍的軍械處你熟不熟?”雲襄問道。

  李寒光搖搖頭:“我來的時日太短,軍械處在哪兒都不知道。”

  雲襄拍怕他的肩頭:“你得想法從軍械處搞一批武器,裝備新軍營。我雖可以弄到糧草、馬匹、衣甲,但兵器是禁品,只有從軍械處弄。我知道你有辦法,無論花多大代價都要弄到!”自上次在剿倭營的合作過後,雲襄便知道他是個軍中老油條,熟悉軍隊的各種潛規則和漏洞,有他在,可以幫忙解決許多麻煩。

  “公子放心,我盡快想辦法。”李寒光說著訕訕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撚撚手指,“不過末將在這裏人地生疏,恐怕得出點血才能打通軍械處的關系。”

  雲襄知道這家夥又在趁機揩油,也不揭破,掏出早已準備好的銀票遞給他;“這裏有五千兩銀子,你先拿去,不夠在跟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