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卷 王者之上 第五章 天知地知(第8/25頁)

面前多出了一條陰暗密道,黑森森的不知通往何處。眾人瞠目結舌,唐王爺卻是微微一笑,道:“看來傳言是真的。”房總管嚅嚿道:“什……什麽傳言啊?”唐王爺笑道:“公公健忘了。當年東廠上下歷經一場死劫、卻是為了什麽事?”

房總管牙關顫抖,寒聲道:“難不成這條密道便是……便是當年……當年……”唐王爺微笑道:“忘了老東家的名字了麽?來,告訴你吧,這條密道便是當年你的老東家、東廠總管劉敬下手政變之地。”說著將手一揮,喝道:“弟兄們,除去喬裝。”

唐王爺一聲令下,八名隨扈立時脫衣除帽,露出了本來裝束。只見這批人形貌各異,或膚色墨黑,或鼻梁高聳,竟都是些異域人士,絕非尋常王府侍衛。

武林高手來了,這批高手不是中原人士,他們的衣服下還藏著兵器,有刀有劍,俱都身懷絕藝。房總管滿頭冷汗,他瞧了瞧劉敬的密道,又瞧了瞧大批高手,顫聲道:“王爺,你……你不是來偷考卷的麽?這……這又是做什麽?”

“偷考卷?”唐王爺眯起了老眼,眾隨扈則是哈哈大笑,眼看眾太監一臉駭然。唐王爺收起了笑意,莊容道:“房公公,什麽禦前筆試、立儲大會,本王從沒放在心上。我今日進宮而來,便是為了進去這條密道。”說著將手一揮,道:“來人,預備進洞。”

刷刷刷,眾隨扈將兵器拔出,各自站到了王爺身邊,隨時準備闖進密道。唐王爺瞥眼望後,微笑道:“房總管,別愣在那兒,一起來啊。”

十多年前朝廷爆發一場大難,株連禍結,一切起因便是劉敬下手政變。那時房總管還只是個司膳太監,眼看前輩們一個個受盡酷刑而死,自是嚇得魂飛天外。嗣後他逃過死劫,從此東廠無老人猴子稱霸王,靠著好人材全都死光了,他也年年升職,一路攀爬,好容易接下了劉敬的位子,誰知這條密道居然再次現世,莫非是要把自己卷進去不成?

眼見唐王爺含笑望著自己,八成是要自己拼老命了,房總管全身發軟,一邊擦著淚眼,一邊哭求道:“王爺,老房年紀大,武功低,幫不上忙的。”唐王爺微笑道:“公公可別拒人於千裏之外,本王一向是把您當心腹的。”

政變之道,便得賭上身家性命,眼看劉敬的下場就在眼前,房總管已然跪倒在地,掩面哭道:“不要……我再過兩年就可以告老還鄉了,王爺,你饒過我啊!”其余太監見老板哭了,更是哭聲震天,已是磕頭如搗蒜,唐王爺嘆了口氣,道:“總管,做大事豈能惜身?你可別讓我失望了。”他走上兩步,正要伸手相扶,猛見房總管翻身跳起,喝道:“中!”

擒賊先擒王,射人先射馬,房總管話聲才出,右手拂塵立時拋向眾護衛,旋即左手暴長,便朝唐王脈門扣來。口中更已大聲喊叫:“來人!速去通報伍爵爺!便說唐王朱郅有意謀反!”

房總管畢竟是當今東廠頭號人物,見機極快,一見局面不利,立時先發制人,唐王爺毫無武功,眼看便要給人擒下,卻在此時,一名隨扈橫掌而來,已然與房總管指掌相交。

房總管微微冷笑,想他身居東廠總管,武功雖不能與伍定遠相比,卻也算是當今廠衛數一數二的好手。尤其這套“鷹爪擒拿手”練得出神入化,敵人一旦與他擒拿對決,那便是“以己之短、攻彼之長”,斷無勝算可言。

雙方各以手掌相持,房總管仗著“鷹爪手”厲害,轉眼便已扣住那護衛的手腕,跟著右掌扭轉,左掌搭肩,已將對方的身子按了下去。正要分筋錯骨,扭脫對方的手腕,猛然手指一松,那隨扈竟爾彎下腰去,身子兜兜一轉,居然繞到自己的背後。

房總管大為駭然,要知關節受制極為疼痛,一旦給人絞鎖壓制,那便再也掙脫不了,豈料此人不痛不癢,輕而易舉便已脫離掌握?房總管大為驚慌,正要反身禦敵,忽覺關節一痛,跟著肩頭一股大力傳來,逼得他雙膝跪地,竟給對方牢牢制住了。

雙方指力對決,房總管三招之內落敗,他又疼又慌,顫聲道:“這……這是什麽武功?”唐王爺微微一笑,解釋道:“這是軟骨功。我這隨扈是天竺人士,精擅瑜珈軟骨之技,稱霸天竺十余載。總管要與他玩擒拿,那是再對盤不過了。”房總管痛得額頭冷汗直流,霎時不顧一切,對著徒子徒孫呐喊:“還愣著幹什麽?快逃!快去找伍定遠!”耳聽上司暴吼怒罵,眾太監這才醒覺過來,霎時蜂擁奔逃,哭喊道:“伍爵爺,快來救命啊!”

正統朝第一高手,便是伍定遠。他手掌重兵,對正統皇帝又極忠誠,京城裏若有人造反叛亂,第一個對手便是他。看這天竺高手武功再強,在“一代真龍”眼裏,卻又值得幾文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