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 趁著商品緊俏的時候趁早出手(第2/2頁)

楊大元在她面前說了很多話。她一句都沒有回答,也再沒有眼淚,甚至沒有意識。她永遠都未能再想起,當時自己腦子裏到底想過一些什麽。或許,楊大元意識到了什麽,對她說,是不是因為那條短信?我急著找你,就是想告訴你,別聽那些胡說八道,那是造謠中傷,是無中生有,是別有用心,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敢肯定,那東西是歐陽佟弄出來的,他的狼子野心,那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難道你還不知道嗎?

這就是楊大元,大概在部隊的時候,他極其努力地背成語辭典,此後,便喜歡出口成章,一串一串地丟成語,也不管丟得對還是不對,也不管堆得是否令人心煩。此前,朱麗依倒是很欣賞他這一點,常常覺得,他一個初中未畢業的人,竟然能夠一出口就說出一串一串的成語,說明他聰明好學。而現在,朱麗依的想法又完全不同,她覺得,楊大元之所以背了那麽多成語,只有一個目的,就是哄騙那些容易輕信的女人。天啦,認真想一想,這個人男人每做一件事,背後都藏著一個巨大的自私的目的,私欲指揮著他所有的行動,他還會極其努力極其細心地掩飾,讓這種私欲導致的行動,盡可能看上去光明一些•優雅一些•正面一些。虛偽,這是一種極度的虛偽,是一種深入骨髓融人血液的虛偽。朱麗依恨死了自己。按說,楊大元的這一切表演,只不過是非常淺薄的伎倆,哄一哄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尚可。

自己是什麽人?說得文雅一點,是資深美女,說得世故一點,是老江湖,說得粗鄙一點,世事洞明呀,她的那口飽經世事的洞,啥事不明?可怎麽就一時被他這個小騙子蒙住了眼睛?楊大元說了很多,見她無動於衷,大概也意識到她心裏認定了什麽。頓時換了一副嘴臉,雙膝一軟,在她面前跪了下來,開始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哭泣。他說,都怪他鬼迷心竅,一失足成千古恨。同時,他也哭訴著為自己辯解,他說,他之所以這樣做,完全是為她著想,他怕她進去就出不來了,所以,他想暗中轉移些財產,以便幾年後,她出來時,不至於成為窮光蛋,不至於讓多年的心血,毀於一旦。

他這一跪,將朱麗依的心,徹底地跪冷了。此前,她還覺得,無論他有多麽壞,總還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可就是這一跪,徹底顛覆了他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原來,他竟然是一個如此令人不齒的人,一個自己這輩子最鄙夷的人。正因為他的這一跪,朱麗依最後下定了決心,要將這件事交給公安局去解決。

第二天,朱麗依只做了三件事,一大早,她便找人將別墅的鎖換了。接下來,她去了公安局,將賈宇革給她的那些證據,交了上去。第三件事,約王禺丹出來談一談。王禺丹接到她的電話時,立即想到了歐陽佟。她說,要不,把歐陽件也約出來?朱麗依的腦子一時轉不過彎來,或者說,她來不及思考自己是否有見歐陽佟的必要。

王禺丹說,你不覺得,你和歐陽佟之間有些結,現在正是解開的時候?朱麗依說,恐怕解不開了吧?王禺丹說,別把所有人都想成是楊大元。聽到楊大元的名字,朱麗依的心猛地抽搐了一下,然後說,好吧,我聽你的。同時她心裏想,不可能再壞了,還怕什麽?

接到王禺丹的電話時,歐陽佟正和駱虹商量道隆股份在滬交所掛牌的一些細節,因此沒有立即趕去喜來登。他到達時,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此時,王禺丹和朱麗依早已將一壺極品普洱喝得辨不出味來了。當然,朱麗依也向王禺丹談到昨天楊大元跪在她面前哭求她的細節,後來,王禺丹又將這件事轉告給了歐陽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