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一章 不占便宜宮商羽

“師兄啊!”

五個修為盡失的修仙者被苟爺拖走了,他們淒厲的呼喊年輕一輩最強的宮商羽。

但宮商羽生性淡薄,沉醉於樂道,若不是師門有命,他都不想來。

他修煉的是罕見的音波功,擅長群攻,不僅攻擊敵人,就連自己人也一樣攻擊,從不分隊友。

當然,也沒法分隊友,他不能控制音波只傳播給一個目標。

所以就連他自己,也一樣會受到影響,若想不受傷,只能運用相應的破解之法,適應他的頻率。

此時,他無視了被帶走的師弟們,轉而彈奏起高山流水。

琴音潺潺,但這回墨窮可完全不敢再耽擱。

和之前一樣,琴音初現時,尚沒有威力,墨窮趁著暗地裏的威力還沒爆發,一抹飛劍切去。

墨窮的飛劍,更像是射箭,所有的法力都用來加速,根本不管控制,直搗黃龍的同時,似乎也沒打算收回這把劍。

“錚!”

那把古琴頓時被洞穿,琴弦盡斷!

飛劍去勢不減,連帶還刺穿了宮商羽。但宮商羽自然也有寶甲護體,他信手拔出飛劍,身上未留傷口。

瞥了眼墨窮,卻是沒管他,屈指彈在飛劍上,頓時劍鳴錚錚。

這一彈,飛劍上的元神烙印頓時被抹除,成了無主之物。

此劍是東野伯玉的,墨窮也沒有祭煉過,只是隨意認了下主就拿來用。宮商羽擅長心神攻擊,抹掉這份烙印輕而易舉。

只見宮商羽並沒有借此反擊,而是手按在破琴斷弦上,拿眼看亞當斯。

那眼神似是再問:此曲何意?

亞當斯說道:“別人以為你以琴奏樂,卻不知道你真正的聲音不是從琴弦裏發出來的,有形之弦好斷,無形之弦卻難斷。”

他同時暗中告訴墨窮,宮商羽以法力振動才是真正的琴曲,此為心弦,表面上的彈琴不過是裝逼。

這把琴發出的聲音確實是沒有威力的,他的音波功,哪怕無弦亦可彈奏。

無弦之音頻率太高,無人聽得見,所以知音難覓。

別人只能聽出琴音之意,卻聽不出心弦之意。

“此曲欣喜之情連綿不絕,你很開心?”亞當斯又道,表明上是高山流水,實際上卻是一曲下裏巴人的喜樂。

別人不知弦,音樂造詣再高,也不可能知道他到底在彈什麽。

亞當斯雖然不是什麽特別懂音樂的人,但卻是罕有的可以聽到所有聲音的人。

能聽到宮商羽的心弦在彈什麽,自然知弦而聞雅意。

此刻聽到這話,宮商羽笑眼彎彎,雀躍之情形於色,毫無遮掩。

知弦、知音、知他,世間只有眼前一人。這對一個樂癡而言,似沒有什麽比這更值得開心的事了。

“跟我走吧,你不會死。”宮商羽說道。

“你若再傷一人,你我死敵。”亞當斯搖頭道。

宮商羽笑意微斂,心弦曲風一變,轉而如瑟瑟秋風。

而這一回,琴音中再沒有法術傷害。

對此,墨窮不禁松了口氣,他知道宮商羽擅長心神攻擊,據說還有保護心神的法寶,自己若撼動他元嬰,恐怕也難活著,那法寶說不定會把他靈魂抹殺。

亞當斯聽到心弦音變,再次說道:“你的心弦我懂,你師命難違,而我又何嘗不是要成全兄弟之義?”

宮商羽苦笑一聲,心弦一曲悲風調,幽幽宛若寒松吟。

他跟師弟們沒什麽感情,甚至還不如眼前初遇的知音,可師尊待他恩重如山,他不能就這麽罷手。

亞當斯知道光憑自己是他知音,還不足以平息這場戰鬥,非得鬥一場不可。

於是說道:“我知你師命難違,我兄弟也擅長心神攻擊,不如你和我兄弟公平一戰,以心神相鬥,你倆各憑本事,他若敗了,我束手就擒跟你走。而你若敗了,也算是全了師門之情,便從此跟著我如何?”

宮商羽皺眉道:“什麽是公平一戰?”

亞當斯指著他眉心道:“你卸下泥丸宮內的心神法寶,而我兄弟,則不用絕仙榜!純以心神相拼,如此誰也別傷了誰性命。”

宮商羽一怔,不禁猶豫,他來這知道這裏最值得忌憚的便是有人會取人道果。

而師門派他來,正是因為他心神造詣極強,又有心神法寶坐鎮泥丸宮,或可不懼。

果然,墨窮解決了他五個師弟,卻始終沒有侵入他泥丸宮,明顯是從東野伯玉那得到了這方面的情報,這也側面證明對方顧忌他的鎮魂鐘。

然而,沒想到的是,他在這裏遇到了生平唯一一個知音人。

一曲肝腸斷,天涯何處覓知音?他的心弦唯有自己懂,那是無弦之樂,曲高和寡,就連他自己都聽不見,又指望世間誰能懂?

可偏偏亞當斯懂!

宮商羽獨癡迷於音樂,什麽神兵利器,靈丹妙藥,什麽維護師門尊嚴,鎮壓野修狂徒,他其實一點興趣都沒有,此刻恨不得就整天跟亞當斯琴心相合,再不問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