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第 129 章
“我的爺, 您這樣,我真的很難辦?”胡厘握著個無處安放的脈枕,滿臉無奈。
胡厘是秦晁下重金尋來為他治手的大夫, 且是個年紀輕輕的神醫。
秦晁的右臂因借力撐的動作造成舊傷復發, 眼下已被夾板和紗布固定吊起來。
除此之外, 還得看看他有沒有內傷。
可是, 從禦林到官驛,他一直抓著明黛的手腕,好像一松手,這人就會消失。
胡厘苦勸無果, 只好將無助的眼神瞄向他身旁的人。
然而, 明黛也沒好到哪裏。
她被楚緒寧和秦晁殺氣騰騰的賽事攪得心緒不寧。
危機時刻, 腦子轟然炸開,那些曾被遺忘的記憶如山洪雪崩, 不受控制的湧出。
而後, 身體快於理智, 她想都沒想就拉弓搭箭出手了。
冬獵是大事,在元德帝的安排下,秦晁和楚緒寧分別被帶走, 她也被秦晁拽來官驛。到現在為止, 她的的心情都尚未平復, 頭又沉又暈。
明黛知道秦晁心中不比她平靜,可他的傷也不能就這樣撂著不管, 遂打起精神, 試圖將手腕抽出來。
才剛一動,便遭到了巨大的反抗,秦晁手勁大的嚇人, 明黛手腕都疼了。
她擡手在他手背拍了一下。
“啪”的一聲,明明不重,卻脆響脆響。
“放開,捏得疼。”似怒未怒,言行間透出的親昵和熟悉感是裝不出來的。
那只手立馬就松了。
前一刻還兇狠執拗的男人,這一刻像只被攝魂的木偶,聽話得不得了。
胡厘眼一瞪,見鬼似的。
左右他從沒見過這瘋子溫順如綿羊的樣子。
明黛將秦晁的手落在脈枕上,請胡厘診脈。
胡厘總算松了一口氣,飛快搭手,進入狀態。
好在,秦晁身上並無嚴重的內傷,頂多是掛點彩。
剛看完,秦晁反握住明黛的手腕,也放到脈枕上:“給她也瞧瞧。”
明黛看他一眼,還沒開口,秦晁直接按在她手腕上,是個不許拒絕的意思。
又強調一遍:“給她也瞧瞧。”
胡厘也不知這位無傷無病的盛安郡主哪裏需要瞧病。
可他也不反駁,一個是號,兩個也是號。
然而,當胡厘為明黛號上脈時,左眉很快的跳了一下。
那神情一閃而逝,明黛注意力都在秦晁身上,並未看到,倒是秦晁看的真切。
不止如此,秦晁也察覺到,胡厘為她號脈的時間比自己更長。
又過一會兒,胡厘撤回手,漫不經心掃過秦晁。
秦晁一個眼神,胡厘便看懂了對方的意思。
“郡主此前應當受過重傷,好在如今已康復,只要好生靜養,便無大礙。”
秦晁眼眸微斂,是他要求胡厘看的,胡厘說完,他卻沒有吭聲。
明黛本就沒放在心上,只問秦晁,“他的傷可有什麽需要注意的地方?”
自從兩人來到官驛後,知情識趣的人已經都出去了。
胡厘早就聽說過秦晁這瘋子有個要命的紅顏知己,現在一過眼就能猜到些。
畢竟是費心費力診治了大半年的患者,多少有些醫患情誼。
借著明黛的發問,胡厘挑著眉大方望向秦晁——怎麽著啊爺?是往輕了說還是往重了說?
秦晁攏拳咳了兩聲。
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虛弱起來。
胡厘:懂了。
然後,他向明黛說了一堆醫囑。
大抵是,好好照顧就沒事,可稍微不慎,就會要命。
明黛果然蹙起眉頭,伸手虛扶住秦晁。
“哪有那麽嚴重,無事就退下吧。”秦晁嫌棄的趕人。
胡厘算是看清了他的嘴臉,露著客氣的假笑出去給傷員抓藥配藥了。
房中終於只剩他二人。
明黛看著秦晁被吊起的手臂,指尖輕顫,始終不敢覆上去。
“你……”明黛剛一擡眼,秦晁已伸手按住她後頸,傾首吻上去。
他親的急切,睜著眼睛,在無限拉近的距離裏,目中只有她一人。
重溫久違的親密,明黛第一次發現這種事的妙處。
那些不知如何啟齒的話語,不知如何開口的疑惑,皆化在這份洶湧強勢的親密裏。
她淪陷其中才猛然意識到,廢話不說也罷,再沒有什麽比這一刻更值得珍惜。
秦晁吊著一條手臂,就像是被封印了一半的力量似的。
怎麽親都不夠,怎麽來都宣泄不完。
那令他魂牽夢縈的滋味就在眼前,任他采擷,他激動地要瘋。
秦晁眼越來越紅,氣息越來越粗重。
明黛慢慢從側坐床沿,變成靠坐床頭,承受了秦晁大半個身子的重量。
過了最激烈的一陣,明黛漸漸喘不上氣。
秦晁第一時間感知,放輕力道,改為細細密密的親吻。
等到她喘過氣,他又再掀兇猛。
就這樣,親了又親,親了又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