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荷馬的命案(第4/6頁)
“那當然。其目的是要引人注目,讓客人容易記得,不得不想出一些奇特的名稱了。”檢察官也緩緩走著。
其實,光是這樣無拘無束的閑聊,就已是一大樂事!
“說到奇特,這裏也差不多。”
書記官指的是大街向左延伸的小路轉角一家店面,店前掛著舊式燈籠,藍色的燈光映出幾個字:“日式餐館·可夢院”。
“我卻覺得不像是能做好夢的地方。”
“前面還有紅燈籠。”
“是烤鳥店嘛!‘多福’兩個字念起來就令人打呃!”
“嗯,確實不怎麽樣……”
兩人走入巷內。這裏不像大街那般熱鬧,兩旁的商店或飲食店也都很簡陋,很少見到人影。
“這條街不好,沒有情調適合的店。像‘禦染’、‘駒子’的,簡直是趕不上時代……”
“不過,也有‘荷馬’這種相當新潮的店名呀!”
“啊,‘荷馬’是嗎?還要再過去……”書記官正說著,突然見到前面一位男人就從“荷馬”走出!
男人走約兩、三步,立刻站住了,同時,彎著腰蹲下來。
檢察官看著對方背影,說:“是喝醉了?”
“什麽?”
“就是那男人,剛從‘荷馬’走出……”
“奇怪,那是咖啡屋,招牌上還寫著名曲欣賞。這‘荷馬’到底是什麽意思?”
“應該是希臘的盲目詩人……”!檢察官的聲音中斷,因為,蹲在路上的男人突然站起來。
他像裝有彈簧的傀儡人一般,用力踹踢地面跳起,然後往前猛沖兩、三步,同時高舉右手向著一無所有的空間揮動,緊接著撲倒地面。
檢察官口中輕呼出聲。
書記官也覺得有異,說:“究竟怎麽回事?”
“過去看看吧!”檢察官說。但,書記官已往前疾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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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十分鐘後,千草檢察官和山岸書記官在“荷馬”咖啡屋櫃台和店老板面對面而坐。
這段極短時間內所發生的經過情況,在以後具有重要意義,所以依序先作說明。
首先,當檢察官和書記官跑到倒臥地面的男人身旁時,男人正全身痙攣、呻吟不已。臉孔痛苦地擦掠地面,扭曲的嘴中回出穢物,連衣領都沾到了。
“振作點!你怎麽了?”檢察官單膝支地,問。
男人臉孔微微抽動,渙散的眼瞳瞪向檢察官,氣喘不已地擠出聲音:“奇怪的……那家……咖啡屋……”
是位年輕人,由於身體劇烈顫抖、痙攣,長發像是掃在地面般動著……
“咖啡屋?是‘荷馬’嗎?那裏有什麽?”
男人手指緊壓喉嚨,嘴唇顫抖不已,拚命想說話,卻發不出聲音。
“山岸,打電話叫救護車!”
“知道了。”
書記官跑向“荷馬”大門。
四、五分鐘後,救護車抵達了。大概在報案時,山岸已向對方說明自己身分,所以,下車後,兩位醫護人員向檢察官致意,說:“辛苦了。”
本來,這話該是檢察官說的,因為,在這種情況下,他只是單純的報案者,並不知發生什麽事。“是酒醉嗎?”其中一位醫護人員問。
“不,不知道。走出這家咖啡屋之後,馬上就倒地。我也只是剛好碰到。”
“已經不行了。”另一位醫護人員檢查男人的脈搏和瞳孔,之後,站起來,用力吐出一口氣。“呼吸停止,也聽不到心跳聲。”
“外傷呢?”
“沒有。”
“臉色看來很好呀!”
“唔,真重!”
兩位醫護人員邊交談,邊動作俐落地拿下擔架,將男人擡入車內。
“急救醫院是前面經堂二丁目的仁愛堂醫院,要向您報告結果嗎?”
“不必了,先送去急救要緊!”
男人或許還有救!有些陷入假死狀態的患者,在經過醫生急救後,還能活過來。而且,若是死因可疑,醫院自然會通知轄區警局。
救護車響起警鈴離開後,聚在周圍的人群開始移動了,都是一些好奇的過路人。一閃一滅的紅燈終於自檢察官視野消失了。
“真是不幸。”書記官說。
“酒意都消失了。”
“怎麽辦?要喝咖啡嗎?”
“咖啡?不是要喝啤酒嗎?”
“剛剛那男人好像在咖啡屋裏發現奇異的事。”書記官問:“他有說什麽嗎?”
“我也聽不太清楚。但是,他確實說出‘奇怪的’……”
“你向他確定過?”
“沒有。對了,他似乎還見到某樣白色的東西。”
“白色的東西?嗯……店裏的女人是穿白襯衫。”
“所以,想進去看看。”
“那,啤酒怎麽辦?”
“就喝咖啡吧!”檢察官肯定地說。
兩人在“荷馬”的櫃枱前坐下,面對著年約三十歲的店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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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我們店裏沒有任何關系,而且是第一次來,不管進來時,或是離開時,都是精神飽滿,並無絲毫異樣。他付過錢之後,我還親自送他出門呢!”店老板將咖啡端至千草檢察官和山岸書記官面前,一口氣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