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死於潛水病的男人(第2/5頁)

“對不起,探長,”馬裏尼咧嘴一笑,“你知道,老頑固也學新把戲。”

“那麽顯而易見嗎?”蓋爾詢問,試圖越過探長的肩膀看上一眼。

“這些字母都是用一台打字機打出來的,”葛衛岡解釋道,“不用看,我都能找出十幾處相同的特征。實驗室的那幫人一下子可以找出三十處。基準線歪了,字母e和t都高出來了,I上面的橫線沒了,字母a上有缺口——”

“探長,還有更好的,”馬裏尼插嘴說,“如果你把這封信作為呈堂證供,你都不用請字體專家用放大鏡和標尺來鑒定。你再看看。”

被人指出錯誤的葛衛岡有些不快,沖著馬裏尼皺皺眉頭,怒目瞪著兩張紙。

“別湊得太近。你會忽略它的。就像遊行隊列中的大象一樣顯眼。那串密碼,探長,密碼。我解開了。根本不是什麽國際間諜暗號,你應該感到高興。蓋爾認為那個大寫的‘L’是單詞的首字母……的確是。但是詞是倒著拼的。是從右往左拼。設計玄妙的暗號?我可不覺得。”

葛衛岡拼讀出聲:“親愛的琳達:八百萬——”

“整封信,”馬裏尼接著說道,“都在這條色帶上。只不過,打字機的卡紙器帶動紙張從右往左移動,而色帶卻向反方向移動,每個字母都在前一個的左邊。剛才我口授記錄時,因為不是中文,我自然習慣從左往右讀。因為之後色帶又改變了移動方向,所以只有前面幾個詞能看清楚,後面的都與之前的重疊在一起了。

“如果他在這裏寫信,在布法羅寄出——”葛衛岡琢磨著。

“我們就不明白了,”馬裏尼又說,“他為什麽還要寫這封信,為什麽不直接告訴琳達,或者給她留張字條。還有,為什麽他在周四晚上八點離開這裏,等到周五一點二十分,乘坐最不方便的一趟列車;為什麽在信中說他已經離開了。你看,不合情理的地方這麽多。可是,如果他寫這封信的唯一目的就是讓人誤以為他已經離開了,這些不合理就如你所期望的那樣,一一解釋得通了。此外,他根本沒有預料到有人會調查這些車次。他——他……”馬裏尼結巴著停下。葛衛岡的聲音響起,我卻聽見馬裏尼低聲喃喃自語道:“哦!我的帽子!”

“我投降.”葛衛岡說著,“佛洛伊德嫌疑重大。毫無疑問。但是,色帶上剩下的信息又是什麽?寫信之前,他寫了什麽?一頭霧水。在我看來還是像密碼。羅斯,讓我們以正確的閱讀順序再看一遍。”

我坐下來,飛快地打出來。此時,詞之間的空格位置已是顯而易見了,我就加了進去。只是數字之間,有的必然插入空格,而有的我卻不得而知。

ppages at different depths in minutes 20 ft 10 ft Total

time for asccnt in minuces 108-12018-2048-531/2 Up to

15mins 15 to 3030 to 4848 to 60 1 to 1 1/2 hrs1 1/2 to 2hrs2 to

2 1/2 2 1/2 to 3 over 3 2572812310154131951522520271020

32103042 Dear Linda:The eight milli

“不同深度(原文是at different depdrs。),”葛衛岡念著,“每分鐘上浮(原文是ascent in minutes。)。顯然與潛水有關。我們會問問諾瓦克先生。格瑞姆,什麽事?”

我打字的時候,格瑞姆就進來了,站在一旁等待匯報情況。“天花板上的那些腳印,”他說,好像把字詞組成句有多痛苦似的,“尺碼是七號半,古德伊爾的鞋跟,而且鞋子曾經換過底兒。整棟房子裏都沒有這樣的鞋。布魯克穿九號的,其他人的更大。女人的腳差不多,但是我在他們的房間裏沒有找

到女士鞋。”

“佛洛伊德的尺碼呢?”葛衛岡說。

“十號。”

“好了。一旁待命吧。”

“蘭博的呢?”馬裏尼提問。

“具體是多少我不知道,”格瑞姆回答,“但肯定不是七號半。至少十一號,還是加肥的。”

“好吧。你沒有得到具體尺碼,是因為——?”

“他房裏一雙鞋都沒有。我覺得他就只有身上穿的那一套衣服。”

“哦。一位退休的經紀人竟然缺衣少服。他在這兒已經呆了兩個星期了。嗯!沒錯,還有什麽!”馬裏尼瞄了一眼探長,“格瑞姆,你能再上去,看看他的剃須用具,刮胡刀什麽的,牙刷,梳子——所有洗漱用具。他可以不換內衣,但是他得刮胡子,我看到他沒留胡子。”

“我要找什麽?”

“所有怪異的東西。我想你一看到,就能知道了。”

格瑞姆望著探長,等著他的許可,得到後,回了一句“好的”便要離開。

葛衛岡一直若有所思地盯著馬裏尼,突然補充道:“格瑞姆,還要檢查一下他的行李。”

格瑞姆剛要伸手開門,門就被從外面打開了。他往旁邊跨了一步,讓拉波特夫人進了房間,馬洛伊緊跟在她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