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天脈魅影(2)(第2/4頁)

“你笑什麽?好玩嗎?”風向東靠在他肩膀上,舉起汽狗看了看,“這家夥,真他媽帶勁兒!”

貉子問他們:“哎!你們說,咱們這一仗輸了贏了?”

“棋逢對手!”蘇木爾嘿嘿地笑。

貉子捂著鼻子,“我覺得輸了,他們就沒開槍。末了兒,還把咱嚇跑了。”

王涵喘著粗氣,“不管怎麽說,出氣了。”

“出氣了!”貉子斜著眼盯著他的臉,“起碼我們出氣了。”

“輸啦!就是他媽的輸啦!”蘇木爾又覺得跑得挺窩囊,因為沒有找出欺負郝小梵領頭的那個人。

風向東忽然嘬了嘬牙花子,望著胡同口站著的一個戴警帽的人,“我怎麽覺得咱們……他媽的贏了。”

“咯咯……”那警察捂著嘴一笑,走了過來,“行啦,鬧夠啦,回去吧!”

“蘇沫顏?”貉子眼睛瞪得溜圓,“你不是在家待著呢?”

蘇沫顏摘下警帽,“我就知道得有這個結局,所以提前跟這邊派出所打了招呼。”

“奶奶的!”王涵捶墻了,“看來你比李鶴卿心眼兒還鬼啊……那你們怎麽不抓人?”

“抓人?抓誰?抓你啊?”蘇沫顏把警帽塞到王涵手上,“告訴你,托比亞松人家現在沒罪證,人家是以維修隊的名義駐紮錫伯家廟的。再說了,我現在抓了他們,走私幕後黑手哪兒找去?”

“那……”

“好啦!小蘇臥底這麽久,對托比亞松太了解了。”貉子一揮手,“回去,想法開盒子,小梵的仇,來日再報。”

“哎!可是你嚷嚷著出來報仇的啊。”王涵現在又叼住報仇的事兒了。

風向東杵了王涵一拳,“你個傻青,現在還不知道我們幹嗎來了?”

“不是……來給我妹妹報仇?”

“你個笨蛋!向東嚷你還捂他的嘴。”蘇木爾鄙視了王涵。

蘇沫顏又擰了王涵的鼻子,“笨蛋,咱先起程奔西走著啦,托比亞松晚上就自己在這兒排兵布陣吧。哈哈哈!”

風向東憋不住了,一個勁兒地壞笑,“哈哈哈,等他們醒過味兒來,咱們早就奔了中前旗啦!找到黃金森林,咱們過好日子去!”

蘇木爾擠著鼻子,“想過好日子,得想法子搞開綠眼的六獸銅匣。”

2007年5月20日陰察布查爾納達齊牛錄

天忽然晴了,就連那天際的一絲雲,也被太陽吸進了肚子裏。

納達齊牛錄的草地上,那些潔白的點點,正在懶洋洋地挪動著它們的步子,為了選擇一塊更甘甜的青草不斷地啃著它們本認為並不甘甜的食糧。

原野的清香被太陽烤出來,飄進汗爾加拉的鼻子裏。

她身上的紅袍和白色的坎肩,在無邊的綠地上是那麽的鮮亮。坎肩背後繡的金絲鮮卑獸似乎更願意和這些羊一起享受寧靜。

察布查爾在身後,納達齊牛錄的風,正將她的思緒一縷縷地吹回察布查爾錫伯祭壇,吹到圖克蘇裏的腦海裏。

牽掛是一種幸福,被牽掛也是一種幸福。

大江的水流,

想不到分成,

幾條河(耶呐),

盛京城裏的錫伯人,

想不到分離告別(耶呐)……

遠處的牧羊人,唱著一首悠揚的牧歌,與其說是牧歌,不如說是在感慨錫伯族的歷史。錫伯人個個都忘不了他們的根。

汗爾加拉找了一個樹樁,坐下來,掀開薩克達媽媽的籃筐,想吃一點東西。

可是,一個黑糊糊的東西正趴在餑餑上,泛著黑藍的光。

“啊?”汗爾加拉趕緊蓋上籃子布,望著察布查爾的方向,“哎——圖克蘇裏……你到底還是……”

“蘇唯米尼,達叱唄圖瓦——”(錫伯語:你們大家快來看。)

遠遠地,一個趕著羊的老人,一邊喊著,一邊揮舞羊鞭招呼附近的牧羊人。

汗爾加拉放下籃子,把那把小手槍藏在腰間,起身朝牧羊的老人走去。

“拉爾瑟米——拉爾瑟米——”(錫伯語:惹人討厭的東西。)人們紛紛交頭接耳。

汗爾加拉擠進人群去,見那個放羊的老人手裏正捧著一個軟趴趴的灰褐色東西。

“啊!這是……這是……”

一眾牧羊人看見汗爾加拉,從頭到腳打量一番,當看到她背後金線繡的“鮮卑郭洛”之後,老人睜大眼睛,極其恭敬地行了個禮:“我的伊散珠媽媽!原來是渥德根(女薩滿)。”

其他人也跟著老人,“打千”行禮。

汗爾加拉趕緊避開,繞到放羊老人身後,“啊呀,老人家,這樣我會折壽的。”

老人拉著汗爾加拉的手,“我尊敬的渥德根,向您行禮是應該的。你是天神的代言人,又是精靈的化身,你是人,也是神。我們向您行禮,您怎麽能避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