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第3/8頁)

王存金開始吸毒了,程科長抓住這個機會追問道:“美軍顧問團團長白寧克中將官邪的竊案是不是你幹的?”

王存金剛剛吸完第一口就答道:“是我F的,地點是傅厚崗,前天晚上,你在我床鋪上繳獲的那一支白郎寧手槍就是中將官邸裏面偷來的,這是物證。”

當王存金裝好第二次海洛因正想抽吸的,他怕程科長幹擾他吸煙的興味,自動先說道:“那塊玉珮是教育部長朱家驊公館裏偷來的,那兩瓶香精是從加拿大大使館裏偷來的,竊玉偷香全是我一個人幹的。”說完。王存金一口氣吸盡了第二次毒品。

程科長趁他裝海洛因的空兒,又問:“美國大使館的竊案呢?”

“也是我幹的。當時,我以為美國大使館是屬於四區管轄的,案發後在報紙上看到案情報道,才曉得是屬於三區,因為兩區界線我沒有弄清楚,所以偷錯了地區。還有一區張次長家失竊,也因為我界線不明,都以為是你管的範圍。”

“亞細亞煤油總公司董事長奧迪森先生的公館被竊,也是你幹的嗎?”

王在金已經吸盡第三次海洛因,呷了一口茶後,答道:“對對對,在挹江門附近。’程科長趁王存金吸得興致正濃時,抓緊機會盤問,整整十五案,他一古腦全承認了。

程科最後才問道;‘那麽,所有的贓物呢””

王存金遲疑半晌,末了長嘆道:“算了吧,哪有認竊不認贓的道理。這一次我出賣了朋友,將來在江湖上再也不能立足了。”他又裝了海洛因狠狠地吸了一口,說道:“有的贓物已經出售了,我會負責追回;有的贓物在我一好友家裏,他專責為我銷贓的,他的名字叫徐朗,家住水西門泰來茶館隔壁。前天他去上海,今晚會回來的。我的贓物多銷外地,從來沒在南京銷過一件。就是怕‘觸電’。科長,十五起案你全有了著落,整個贓物都在我王存金身上。”

程科長目的巳達到,心情無比舒暢,他饒有興趣地問王存金:“你說一、三兩區都在四區邊緣,因為界線不明,所以偷帶了。為什麽最後一次你會偷到二區的王參議員家裏去呢?”

“本來兔子不吃窩邊草,二區是我所住的地方,偷這一家,我是迫不得已的。因為本幣肅清煙毒,最近對販毒控制很嚴,我所認識的三個毒販子都被抓了,毒品的供應十分緊張,我的心裏感到恐慌,只好想方設法另找門徑。聽說王家存有大量的鴉片、嗎啡、海洛因,我便三次夜裏摸進王家。由於他家窖存非常秘密,三次都無法弄到手。但我死不甘休,因此昨晚又到王家,剛好他的兒子不在,我便摸進其子臥室,見房內有個保險箱,我就用萬能鑰匙開了箱門,只見內有五十兩黃金和一包海洛因,我喜出望外,不客氣地一網撈盡。第二天是黎麗麗的生日,臨睡前,我就把這些金條送給她作壽儀,就是當晚你們在麗麗枕頭下所繳獲的那一批黃金。”

程科長馬上抽出王公館的失主報單,上面只寫著黃金五十兩,還有幾件高級的衣服和幾塊嗶呢料,沒有其它東西。他暗自高興,因為無形中他得到了一條重要的販毒線索。

王存金煙癮過足後,好像換了一個人,精神飽滿,神采奕奕,他對程科長說:“謝謝你,今天我吸得非常痛快,也許這是最後一次吧廠“不,不,姓王的,你還夠得上朋友,你在這裏一天,我保證滿足你的要求!”程科長走過去拍拍王存金的肩膀說。審訊如此順利,他按捺不住內心的興奮。

小勤務周淩不知什麽時候已回到房間來,他興致勃勃地撿起包海洛因的小紙張,一點張數,不覺伸長舌頭,笑道:“乖乖,龍叮當,不多不少吸了二十六包!”

這時,程科長余興正濃,他笑問王存金:“你餓了嗎?”

“現在過了癮,感到餓。”

“你會飲酒嗎?”

“會,會,謝謝,謝謝!”

程科長命小周備了幾件酒菜,趙組長陪著,與王存金對飲。

酒至半酣,程科長問他:“你對黎麗麗的看法如何?”

提起黎麗麗,王存金沉醉的眼睛突然亮起了一道光芒,情深意濃地贊道:“她,好極了!

我願粉身碎骨,在上帝面前替她贖罪,為她祝福!”

“你為什麽對她那樣好感呢?”

王存金笑道:“你沒有和她接近過,所以不了解她,她純潔、高尚、有才華。她高中畢業後,就開始當歌女,由歌女成歌星,而被捧為歌後。秦淮河畔,不知多少人癡迷她,為她顛倒,但是她家裏沒有一個遊客。她住在當鴇母的姑媽家,當年妓院的耳濡目染,她不受影響,在紙醉金迷的的環境也不為所動。對於歌藝精益求精,天天練習新歌,注意嗓子保養;有空就博覽群書,生在花花世界,‘出於汙泥而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