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第7/13頁)

那時,我一再婉辭軟櫃,但在禮貌上還是若即若離。這個玩弄女人的老手,無恥狠毒的家夥,知道我對他的要求還有回旋的余地,認為欲速則不達,剛剛打破缺口,不能操之過急,因此不敢過分相強,處處以溫存體貼的姿態進攻。

臨走,他含情脈脈地看著我,強作冷靜對我說:“麗雲,你說得對,婚姻大事不能草率從事,希望你今天晚上好好考慮,我明早再來,聽候佳音。”說著,他從西裝內袋裏拿出一疊鈔票交給我說:“怕你不敷應用,你收著吧!”我稍加推委,最終還是照收不誤。

徐靜山走後,我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思潮滾滾,徐靜山這條色狼,他的最後一著已經攤牌了,決鬥的時刻馬上來臨,怎麽辦?我苦苦思索,計劃如何對付這場生死攸關的戰鬥,而求達到報仇目的。當我決計已定,我馬上打個電話給張振武。

傍晚,張振武到我家裏來,他剛坐定,我就坦率相告:“振武,徐靜山今天早晨向我求婚,狼子野心已經暴露無遺了,你看怎麽辦?”

“殺死他,我替你報仇!”他伸開巴掌,向空中劈去,仿佛面前站著徐靜山一樣。他要把他的頭劈落下來。

我激他一句:“真的嗎?你有什麽顧慮?比如說地位、前途、危險!”

“為了你,我寧願粉身碎骨萬死不辭,還有什麽可顧慮呢?”張振武慷慨陳辭。斬釘截鐵,表態堅決。

事迫眉睫,不容遲疑。我就把整個的計劃全部告訴他,他高興得跳起來,因為我在名義上已經答應屬於他的了,事成以後,就跟他結婚。

那天晚上,我留他在我家裏飲酒,詳細討論行事步驟,直到更闌夜深,他才辭別回家。

第二天,徐靜山一大早就來了,他自己倒了一杯白開水,徐徐地喝著,放下杯子,笑著問我:“麗雲,昨晚你考慮得怎麽樣?”

我聽了一口氣,說:“山叔,為了此事,昨晚我整夜沒有睡好,這件事太使我左右為難了!你待我那麽好,卻之於心不安;答應你,我在社會上站不了腳。”稍停一下,我故意問他:“你對山嬸怎麽處理?”

“對她有什麽可顧慮呢?合則留,不合叫她滾!”

聽到徐靜山這句話,我不禁打了一個寒顫。論徐靜山的老婆,文化高中畢業,很年輕,長得滿不錯,平時對他體貼入微。徐靜山得新棄舊,毫無結發之情,猙獰面目,蛇蠍之心,實在可惡!我強抑住內心的憤恨,按計劃說:“我不能破壞別人的家庭幸福,不過我有三個條件,你能辦得到,我就跟你,否則-……”

徐靜山迫不及待地回答:“好!你有什麽條件盡管提出,我一切都會答應。”

我說:“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現在我年華正茂,正當花開時節,你貪我年輕。”

頓一下,我笑著解釋說:“不是我不信任你,人生變幻莫測,以後人老珠黃,萬一那時你不要我,怎麽辦呢?所以說,在你我沒有結合之前,你要給我一百兩黃金。”

“對,對!”徐靜山滿口贊同:“這樣的顧慮是應該的,也是你的高明之見,人心隔肚皮嘛,不能不防備,你提得對,我馬上照辦。”

當他答應後,我接著說;“第二條,我和你結合,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因為我婚後還要繼續念大學,所以你千萬要替我保守秘密。以後萬一你不要我,我有大學畢業文憑,也可以自食其力。”

“這點我絕對贊同,保證守密!還有第三點呢?”

“第三條,既要保密,就不能和山叔同住一起,所以你必須先在上海郊區找一座獨立的洋房,它最好是四無鄰居。也不要雇傭人,你只能在星期六的下午和星期天的整天到我這裏來,我保證會給你安排甜蜜的生活。其它的時間,我要在學校裏鉆研我的學業。你不能帶任何人到我這裏來,更不能使你的尊夫人知道,醋海生波,我是不能受人家侮辱的。”

第三條更符合徐靜山的口味,世間上哪有這樣便宜的事情,這豈不是等於變相的交姘頭。

他純粹是玩弄女性的色狼,玩膩了,就拋棄。而且我提的條件不苛,在徐靜山的經濟能力方面來說,是無足輕重的,自然滿口答應。他告訴我,三天之內,一切辦妥。

有錢事事通。星期四,他親自送來黃金一百兩;同時與我同坐小轎車,把我送到邊遠的郊區看新房子。這是單獨的小型洋房。四無鄰居,四周樹木蔥郁,門前一片草地,是一對新婚夫婦消夏、度蜜月的如意別墅。樓下有會客廳、跳舞廳、廚房、飯廳;樓上有書房、臥室、小客廳、浴室;還有一個貯存室。室內家具齊全,設計精美。

星期五我就搬到新房於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