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第6/7頁)

“關於鉆戒竊案,我和他閑扯了一段則間,愈談愈感到他做賊心虛,看樣子,他很不高興接觸這個問題,因為我絮絮而談,他不得不謹慎奉陪。我不想再折磨他,便轉個活題,談到愛情方面來。這時。他的心又復活了,一切隱痛都解除了,談笑風生,娓娓不倦,對於風花雪月,他說得頭頭是道。總之,這位先生的毛病,就是‘寡人有疾,寡人好色’。談到女人,他就樂而忘憂!

“最後我對他說,因為我後天要到香港,在南京有很多事要辦,不能奉陪。我問他什麽時候去香港,後天能否和我一起走。他告訴我,他在南京還有商務手續沒有辦妥,要等幾天才能走。

“我笑說:‘我懂得。你要等你意中人,說不定你在明天就先我而去了。’“他又指天發誓,說:‘這裏只有我一個人,假如不信的話,希望你整天都在這個房間裏,就可以證明我的話是否老實。’“臨走時,他要求我下午六時在龍門酒家為我餞行,我答應了他的要求。

“當我回到家裏,就接到你的第一次電話,你為了你的事業前途,不得不朝山進香了。

當時我告訴你,我對此案已經找到了頭緒,叫你下午兩點半在這裏和我約會。

“我掛斷了電話,馬上就到民航公司找子良的朋友侯佳賢,調查剛才與我同來的唐通曾否到他那裏購買過飛機票?他說沒有。說唐通是來找鄭科長的,但是沒找到,鄭科長先他一步出去了,上午十時因公飛往漢口。不過鄭科長一大早就拿了兩張明天的飛機票,是不是為他購買,那就不得而知了。

“我又到開羅飯店查看旅客登記簿,唐通是昨晚八點就從漢口到該店住宿。估計他於昨天中午就由上海動身了。他既不買飛機票,又於出事的當晚就到了南京,由這兩點看來,此案對他有點矛盾。懷疑他參與嗎?看來又不可能,真使我感到納悶。這的確是一謎,這個謎只有唐通本人才曉得。

程科長笑著說:“這個謎是很好解答的。鄭科長的兩張飛機票可能是為唐通買的,已由別人轉交給他。至於票錢,鄭科長已為他代付了,他到民航局是送錢給鄭科長的。這是我的估計。其次,唐通於上海出事之時就已到了南京,這張戲票,他在臨行之前就給了你的師組。

他為什麽早一天來南京呢?因為他已經被你師姐利用了,叫他先行到京,為她打前程,設法購買飛機票,按地計劃的日程安全飛往香港。

李麗蘭想了一下,認為程科長的見解很對。她說:“唐通是全案的關鍵,也算是此案的鑰匙,我現在把這把鑰匙交給你,希望你能夠善於運用,達到成功的目的。不過你要注意一點,唐通本人雖然沒有什麽,但是他的親戚都是有錢有勢的人,外號‘七條金帶’,對他這人千萬不可操之過急,更不可亂動刑法。你們這一批刑事老爺們動不動就說:‘人心似鐵,官法如爐,三木之下,何求不得!’這一套的看家本領,在唐通身上千萬用不得。”

程科長笑道:“‘用刑不如用智’,因為主審者一聲令下,下面的人就會如狼似虎地施威,萬一失手,這個責任該由發號施令者負其全責,所以為了本身的利害關系,稍有理智的審判官是不主張用刑的。這方面你體會最深,當時我有沒有動過你一根毫毛。”

李麗蘭故意冷笑說:“當時雖然沒有動過我一根毫毛,事後連身體發膚都被你侮辱殆盡,還說沒有,良心何在!”說時,她那流光溢采的眼睛,發出一種賣弄風情的電波,逗得程科長意蕩魄銷,他貪婪的眼神浮現出性的沖動。

李麗蘭馬上斂住嬌媚之態,正色說道:“得了,得了,理智一點,今天晚上不下大功夫,無法攻克這個難關,千萬要留點精力對付一切。後天子良一走,就是你的天下,要如何便如何,到那時我可以保證滿足你的要求,好嗎?”

李麗蘭的話理正言順,程科長壓住了欲念,噓了一口氣道:“麗蘭,你這一手,真是弄嬰兒於股掌之中,我甘拜下風!”

“鈴鈴鈴,鈴鈴鈴!”電話鈴響。李麗蘭接了電話,轉過頭來,對程科長說:“慈航,周淩找你!”

程科長接過電話,裏面已換成楊玉瓊:“啊,你是玉瓊。”

楊玉瓊在電話裏報告:“上海特派小組剛才來了長途電話,說白玉姣女士當天晚上的戲票是唐通替她買的,唐通是失主顏料大王錢雨泉的外甥,外號‘傻伯樂’,又號‘七條金帶’這個人於昨天下午乘京滬特別快車已經溜到南京來了。女賊的戲票也可能是他買的,但目前還無法肯定。據說上海警局已派大批刑偵到南京來,我們應該趕快撒網,否則被上海警探們捷足先登了。在我們鼻於底下若被他們拖走,那真是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