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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迪,我無法幫你忙,”史邁利仍這樣說,一邊要站起來,“真的,我愛莫能助。”但是馬丁台爾卻攔住了他,用一只油滋滋的手把他按在桌邊,一邊說得更快了。

“那麽誰是狗頭軍師呢?肯定不是潘西自己。我也不相信美國人又開始信任我們了。”他的手抓得更緊了,“是狠勁十足的比爾·海頓,我們當代的阿拉伯勞倫斯9,上帝保佑他。你瞧,是比爾,你的老對手。”馬丁台爾的舌頭又伸了出來,逡巡了一會兒後又縮進去,留下一絲薄薄的笑意。“我聽說你和比爾一度是什麽都不分彼此的,”他說,“但他從來不是正統派,是不是?天才永遠不會是正統派的。”

“史邁利先生,你還要什麽嗎?”侍者來問道。

“其次就是布蘭德:褪了色的純潔的希望,紅磚大學10的教書先生。”但是他仍不放開史邁利,“如果不是這兩個人謀劃的,那就是個退休的人,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說,一個假裝退休的人。如果老總已經死了,那麽還有誰呢?除了你以外。”

他們開始穿大衣。看門的已經下班了。他們得自己從空蕩蕩的棕色衣帽架上取下大衣來。

“羅埃·布蘭德不是紅磚大學出身。”史邁利大聲說,“如果你想知道,那麽我可以告訴你,他上過牛津的聖安東尼學院。”

史邁利心裏想,老天爺幫忙,我能做的至多就是這些了。

“別傻了,親愛的。”馬丁台爾不高興地說。史邁利令他失望:他面有慍色,好像發覺上當了一樣,面頰下部出現了令人看了難受的下垂皺褶。“聖安東尼學院當然是紅磚大學,同一條街上有一小塊沙巖石也改變不了這一點,即使他是你的門下。我想現在他已投到比爾·海頓門下去了——別給他小費,是我請客,不是你請客。比爾現在是他們的前輩——以前也是。能夠使他們圍著他團團轉。不過,他有他的魅力,是不是?不像我們有些人。我說這是做明星的資質,屬於極少數出類拔萃的人。有人告訴我說女人們都完全拜倒在他面前,如果女人可以下拜的話。”

“晚安,羅迪。”

“別忘了向安恩問好。”

“我不會忘的。”

“那麽別忘了。”

現在雨已下得很大,史邁利全身濕透了,而且上帝為了懲罰他,把倫敦街上的出租車全都隱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