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安歌為了醒藥泡了半小時的冷水浴,藥效過後的身體虛脫和冰冷寒氣入侵,讓他頭重腳輕,四肢乏力。

正想在房間休息時卻接到一個來電電話:齊明宇。

是原主的表哥。

而他在趙默房間裏喝的那瓶下了藥的酒,正是齊明宇給他的。

齊明宇是原主舅舅家的孩子,也是一位不學無術的紈絝少爺。

但比原主心眼多,小時候會耍些小伎倆捉弄原主,長大後也是變著法的坑原主。

比如:帶原主參加拍賣會,三言兩語激起原主的好勝欲讓原主用天價拍下一副毫不值錢的畫。

帶著朋友跟原主一起打牌賭/博,幾人故意使詐讓原主一夜輸掉數百萬。

哄著原主買限量版豪車,買奢華遊艇,私人飛機卻供他自己玩。

等等,等等......

小說裏原主的敗家行為,幾乎都是在這位表哥的誘導慫恿下做的。

但,安家和齊家息息相關,安家名聲不好齊家也會被人指指點點。

齊明宇為什麽要在婚禮上害他?

安歌凝著眉頭,劃開手機,低問:“什麽事?”

對方似乎不習慣安歌這樣簡潔沉穩的語氣,靜了兩秒才在那頭笑喊著:“安歌,出來打牌呀,就等你了。”

安歌:“在哪?”

齊明宇:“南塔樓棋牌室。”

掛了電話。

安歌先叫客房服務,他讓酒店員工拿一瓶跟齊明宇送的一摸一樣的白蘭地之後,才走出房間門。

南塔樓是這家度假酒店的娛樂設施樓,今晚被顧家參加婚禮的親友們整棟包下。

晚飯後的消遣時間,樓上樓下聚集倆家的親友團們在熱鬧地籠絡關系。

當然,人以群分。

聚集在優雅茶室的是手握家族重權力,管理安家和顧家集團企業的長輩們和年輕有為,優秀的青年們。他們優雅地品著茶,冷靜地分析著市場情況和時下局勢。

顧琛也在這些人裏面。

在KTV裏幹嚎,在保齡球場,台球室歡呼的是十幾歲左右還在讀書的小毛孩子們。

而找安歌的幾個人是沒有能力進入顧琛他們的茶室,也沒臉跟十幾歲小孩們打球,只能幾個人小紈絝湊在棋牌室叼著煙,喝著酒,打著牌消磨時間。

他們一看到安歌出現,立刻相視傳遞眼神,一人一句問著:

“哎呀,新郎官來嘍。”

“怎麽不見你跟顧家總裁在一起?”

“都結婚了,顧琛也不說帶你去茶室跟長輩們聊聊?還讓你一個人躲在房間裏。”

看似無傷大雅的玩笑話,心裏的隱晦的意思卻是:就你,哪裏配的上跟顧家那位大少爺站在一起。

爛泥扶不上墻的人,顧琛只會覺得帶他出來丟臉。

畢竟安歌和顧琛結婚的原因,大家都心知肚明。

顧琛是位什麽樣的人。

從小是家長口中的典範,天才的智商,連大人們都不及的沉穩冷靜,偏偏人還生的英俊帥氣,讓他們連嫉妒的資格都沒有。

他們從小被顧琛的各方面碾壓的恐懼深深地刻在心裏,再看他長大後進入顧家集團後步步為營,運籌帷幄。同樣的年齡而顧琛有著他們根本想像不到的手腕和能力。

如今更是,連站在顧琛身邊都會倍覺壓力,呼吸不暢。

這樣注定會站到金字塔頂端的人,怎麽可能看得上又蠢又傲安歌,怎麽願意跟紈絝敗家小少爺結婚。

都是為了利益,顧家的利益達到的時候,就是小少爺被掃地出門的時候。

安歌聽出了他們的言外之意卻毫無動容,而是把玩著手中的白蘭地,漫不經心的問:“不是打牌麽,怎麽個玩法?”

齊明宇心下奇怪,還以為安歌聽了這話會惱羞呢,今天怎麽這麽淡定。

難不成是被顧琛敲打過,嚇到了。

下午那會兒他還看到這位張狂的小少爺乖乖的跟著顧琛身後走呢。

想到著,齊明宇竟然有些同情安歌,他笑道:“老規矩,一萬打底,分牌後可提翻倍。”

“我也有個規距。”

安歌把視線重點放到了齊明宇身上,提起白蘭地晃了晃,說:“這酒是表哥給我的。”

他故意停頓,托起瓶身一點點將酒液注入幾個小酒杯中,擡眸再次看向齊明宇:“咱們今晚打牌,誰輸了,再罰喝一杯酒。”

“好......好啊。”

齊明宇被看的突然有些心虛。

同樣是安歌,但現在似乎哪裏不一樣了,臉上的神色有幾分倦怠和慵懶。但眼眸清明透徹,仿佛看出了他心中所想一般。

怎,怎麽可能呢?

反正打牌安歌肯定是局局輸,這次不但要贏他個幾十萬,還能看他喝醉耍酒瘋的丟人樣子。

想到著,齊明宇又得逞似的笑了。

洗牌,分牌。

安歌姿態松散地坐靠在沙發上,雙手整理著手中的牌,冷靜分析:齊明宇看到這瓶酒,聽他定下罰酒的規距並沒有表現出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