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第4/5頁)

秦晉沒說什麽,似是默認。

李相浮望著台上擦冷汗的方評委,斂住眸底的嘲笑。

評分環節重新開始,莫以靜小聲說:“秦先生真是個好人,一般人說不準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尤方遺憾:“可惜那個評委沒被立刻請離。”

他心裏也明白資本家都是精明的,秦晉能做到這份上已經不錯,經歷了這茬事,估計方評委也不敢胡亂造次。

尤方哪裏能想到秦晉沒直接做絕,是因為後面還有個想要方評委體會到大起大落,永無翻身之地的李相浮。

另外幾名選手話不多,卻故意挪動了一下凳子,離周盼白遠了些。

呆呆坐了一分鐘,周盼白實在丟不起人,拔腿跑了出去。

不顧路人異樣的眼神,周盼白一路跑出了很遠的距離,血液仿佛一直往腦子裏沖。

完了,全完了。

他付出了那麽多,連尊嚴都不要,結果卻被人幾句話就毀了。

氣急攻心,望著頭頂的烈日,他竟是筆直地朝後倒了過去。

不知過去多久,鼻尖充斥著消毒藥水的味道,周盼白睜開眼,看到自己正在掛點滴。

病房離前台近,門口傳來小護士的交談,盡管壓得很低,他也隱約能聽見。

“這些城裏的人身體素質也太差了。”

“誰說不是?下午來的那個竟然暈裸體,症狀比暈血還嚴重,唐醫生都驚呆了。”

“果然,美男子患病都患得和一般人不同。”

睜著眼睛望著頭頂的點滴,周盼白心中的憤怒似乎也在一滴滴積累著,過了片刻不知做了什麽決定,拳頭漸漸松開,整個人反而異常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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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秦晉的震懾下,自由創作環節的評比可謂是極其公正。

周盼白棄權,秦晉攬下故意讓李相浮作畫敲打評委的事後,眾人便不在往兩人的關系上做更多聯想,站在客觀角度去看待李相浮的作品,確實造詣很深,不免慶幸沒有和他分在同組。

短短一天,發生了太多事情,晚上回到民居,李相浮以為會很疲憊,不料反而格外精神。

今天是古村的乞願節,家家外面掛著燈籠,大街小巷都是人,極其熱鬧。

李相浮沒去湊熱鬧,他猜測秦晉也不會去,思索再三決定還是當面談一下秦伽玉的事,你來我往的試探沒有必要也沒意思。

同行人住得區域比較集中,秦晉借住的人家離這裏不遠。李相浮正要敲門,發現大門竟然是虛掩著的。

屋主早就帶著孩子去參加乞願節,院子裏只有一個房間是亮燈的。

沒找到開關,李相浮摸黑上樓梯,到了門口胳膊幾次擡起又放下,莫名遲疑了起來,猶豫間門竟從裏面主動打開。

秦晉似乎才洗完澡,肩膀上搭著一條毛巾,頭發還在滴水。

他單手撐著門框,淡淡問:“什麽事值得你大晚上在外面徘徊不定?”

李相浮抿緊唇瓣。

秦晉盯著他看了幾秒,轉過身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

李相浮走進屋,站定一會兒才開口說:“有關你弟弟的事。”

秦晉手上的動作一頓,毫無預兆地向前一步用力把他拽到身邊,同時一腳踹上門。

李相浮愣了下,這暴怒未免來得太過突然。

隨著門被關上,走道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緊接著就是砰砰砸門,一看便知是來者不善。今天外面熱鬧的很,還有放鞭炮的聲音,站在窗邊大聲呼救也未必有人能聽見。李相浮皺眉後退:“什麽人?”

秦晉冷靜地撥打報警電話,報完具體位置後對他說:“強盜,方元建或者周盼白,應該是其中一個。”

停了下又道:“強盜多劫財,而方元建是個貪生怕死的性子。”

李相浮明白他的意思,只有周盼白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一個拎不清的人犯起蠢來,往往會不顧後果地進行物理攻擊。

門本身沒多結實,眼看著要被踹開的一刹那,秦晉拎起椅子朝前砸去。

首個闖進來的人被砸中鼻梁,嗷嗷慘叫。後面立刻沖上來幾個手持棍棒的人,周盼白在最後出現,李相浮頗感無語:“其實你可以不現身。”

“有什麽區別?”周盼白冷笑:“你們出事,我必然是第一嫌疑人。”

李相浮深刻理解到秦晉先前的話,蠢人的破壞力有時遠超正常人。

“再往前一步,就是牢獄之災。”他提醒。

周盼白早就被憤怒沖昏了頭,吼道:“反正我的人生也被你毀完了!”

李相浮愣了愣:“我?”

“別以為我感覺不出你們的關系,都當婊子,憑什麽就你能立牌坊?”

“……”

事是秦晉拆穿的,仇恨點卻全部點在了他這裏,李相浮看到秦晉側過臉,還不厚道地笑了聲,忍不住說:“我們現在可是一根繩上的螞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