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5/5頁)

“我的確動搖過,懷疑過,我想知道你我到底對不對。”頓了頓,傅嵊又說:“也可能是你太溫和,讓我以為你永遠不會走。”

何遠眨了眨眼,喉嚨口像被什麽堵住,有點難受。

他蓋住眼睛,掌心裏有溫熱的液體浸濕。

“所有人都說AO天生一對。”傅嵊沉默了很久,說:“但是不行。我試過,不行。那一個月裏,我放任和北嘉追求,一是為了解決疑惑,二是和北嘉並非偶然的遇見,他被我的政敵推送到我身邊。”

傅嵊蹲下來,握住何遠的手腕將其強硬的拉下來,掐住何遠的下頷,直勾勾盯著他的眼睛:“何遠,我已經用事實證明我可以抵抗生理天性,你沒有理由再判我死罪。”

何遠小幅度的搖頭,咬牙說:“我不信。”

他想道歉,因為傅嵊很誠懇,但他就是不相信,那一個月的隱瞞徹底引爆他對A的信任。傅嵊跟和北嘉來不及發生什麽,但是如果真的發生了什麽,傅嵊還能抵抗生理天性嗎?

不行的,不行的。

傅嵊牽住何遠下巴的力道收緊,似乎想憑此威嚇何遠收回他抗拒的態度,但何遠固執的回望,死也不肯後退示弱一步,一點也沒有以往好說話的溫和脾氣。

何遠是讀書人,總在事關原則的時候死守原則,死不後退,讓人又惱又恨。

“好,你不信!”傅嵊說:“我瞞你是事實,為了權利讓你委屈是事實,但你騙我、利用我也是事實,我不問……不追究……”他其實還是想問到底利用占幾分、愛占幾分,但忍了忍還是像上次那樣沒敢問。“我們就當扯平不行嗎?”

何遠想說這種事能這麽算嗎?

但傅嵊封住他的嘴,決意不聽,就像之前不問一樣,他知道何遠的打算,有些問題不能永遠粉飾太平下去,但是有些事更不能完全揭開,他寧願這些事像根刺一樣紮在心裏,總比拔出來連心都沒有了好。

何遠的臉頰有些紅,因為被吻的時間過長,氣喘得也有點急。

他反手抓住傅嵊的手,擡眼看他,搖搖頭,很誠懇認真地說:“傅嵊,我是喜歡你的。”

傅嵊試圖縮回手,不想聽下去:“那就好,沒有什麽異議。話題到此為止,你餓了吧?還是先吃飯吧。”

何遠不容他退縮:“但我夢裏一直都是全身嚴重燒傷的季常,跟方稷一家三口和樂幸福的對比。我很害怕,傅嵊。我一直都覺得有一天你會跟我說,或者我跟你說,我們離婚。”

何遠想再說下去,被傅嵊急匆匆地吻回去,吻到何遠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他才抱著何遠呢喃:“算了,就這樣,我再也不問,你也不說,我送走和北嘉,我會讓爺爺別再插手我們之間的事。你跟季常……你想報復方稷——方稷沒那麽好惹,他不是方高旻那種蠢貨,如果你實在沒辦法放下仇恨,我會幫你。我真的會幫你,何遠,你別……別再說那些話了。”

何遠回摟住傅嵊的肩膀,溫柔地蹭了蹭傅嵊,指尖露出一根針管,裏頭裝著透明液體,那針管是傅嵊用來打抑制劑的,還是放在原來的地方。

傅嵊按照原來的屋子一比一打造,連抑制劑的注射筒都放在同樣的位置,何遠輕易就能找到。因為是一比一打造,所以連電子管家都是同一個款式。

電子管家有一個睡眠模式,安裝有使人深度睡眠的無害液體,當程序打開時,液體會被催化成氣體發散進空中,而如果將液體取出,只需要一個小小的指令就可以了。

傅嵊不知道這些家用電器的小秘密,哪怕他將原來的電子管家砸碎了送去化驗,也僅將注意力放在程序指令編程上面。

何遠將針頭對準傅嵊的脖子,輕聲說:“傅嵊,我們離婚吧。”

傅嵊繃著臉,額頭青筋爆出,眉頭微微跳動,臉頰抽動,顯而易見他在強忍因何遠說出這句話時幾欲失控的情緒。

“不可能!”傅嵊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這幾個字,“何遠,你死都別想!”

忽地,脖子有一點刺痛,對危險極其敏感的傅嵊反應極為迅速,頭也不回,反手精準握住何遠的手將其扯下來,何遠吃痛,注射針筒滾落地毯。

傅嵊撿起那根針管,凝神看了幾秒,隨手將其扔進垃圾桶,回頭看向縮在沙發,因偷襲失敗而害怕卻忍著不發抖的何遠,心想他怎麽敢呢?怎麽每次都在拋棄他之後還敢露出那麽可憐的模樣?

“多少次了?何遠,你拋棄我多少次了?”傅嵊搖搖頭,喟嘆著說:“我就不該求你。我應該……”

何遠緊張地摳著手背,警惕地盯著傅嵊。

“艹死你。”